李文山猶豫了下,上前陪笑道:“二伯,分家是早晚要分的,只不過,這會兒大家都忙著,再說,分家都是族長主持,怎麼分,大家得聽族長的,大伯這個族長沒回來,總得等大伯回來,家怎麼分,得聽大伯的……”
“沒有族長,還有族老呢!別跟老子扯鬼話!真當我不知道你們這些齷齪心思,等老大回來,怎麼分聽他的?我呸!你們這是要把我們二房趕盡殺絕!你當我不知道?你真當我是傻子?我不跟你們廢話,分家,現在就分!”
李學珏剛才說的分家,是一股子惡氣衝上來,聽了李文山這一番話,惡氣下去,智商上來,醒悟了。
這家得趕緊分,趁著老大沒回來,族老們肯定不敢得罪他,現在分家他肯定吃不了虧,可要是等到老大回來,老大那個勢利眼,肯定得和老三聯手,到時候,分給他們二房多少,他都只能捏著鼻子認,連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這個家,得趕緊分,趕緊,立刻!
第511章 第一要緊
“二哥,五哥,羅尚書來了。”李文嵐一頭伸進退步間,壓著聲音急急道。
“羅尚書來了,您得趕緊出去,分家這事,咱們一會兒再說。”李文櫟得了機會,急忙用力想掰開李學珏的手。
“我呸!你當我是三歲孩子?羅尚書關我屁事!老子眼裡,就分家是大事!”李學珏還是有幾分小聰明的,這會兒他要是識大體了,這家,指定就分不成了,羅尚書關他什麼事?有他什麼好處?
“二叔!”李文櫟急的汗都出來了。
“二伯說的對,這會兒分家,確實是大事,二哥勸勸二伯,我去前頭看看。”李文山急急交待了幾句,忙跟著李文嵐三步並作兩步往靈前去了。
李文櫟哎了一聲,又氣又急,“二叔,你今天這是怎麼了?翁翁和太婆剛剛嚥氣,就算要分家,再怎麼也得等成了服,如今外頭……”
“呸!”李學珏啐李文櫟簡直熟能生巧了,“你當我是傻子?你還當我是傻子?你一直當我是傻子對吧?啊?成了服?不用等成了服,阿孃的嫁妝就被你們搬空了!我告訴你,老子是不使心,老子不傻!一點兒都不傻!分家,現在就分!”
“二叔,沒有這個理兒。”李文櫟都快哭出來了,二叔這是怎麼了,中了邪著了魔還是失心瘋了?趕著這個時候非要分家,哪有這個理兒?這會兒,真要先把翁翁和太婆扔一邊,先分上了家,這簡直是天下奇觀,御史臺彈劾的摺子還不得滿天飛!
“你偷我阿孃的嫁妝,就有這個理兒了?”李學珏一句不讓。
“二叔這是聽了誰的混帳話?太婆的嫁妝,都還在婆臺寺外的別莊裡堆著,二叔要是不放心……”李文櫟昏頭漲腦,用盡全力的解釋。
“你二嬸的混帳話,怎麼著?”李學珏撒開了性子,立刻就進入了生熟不忌的狀態。
“……二叔!”李文櫟對上進入生熟不忌狀態的二叔,滿頭大包,無處下口。
李文山送走羅尚書,探頭看了眼,李文櫟還被他二叔揪著,又被啐了一口。
羅尚書剛走,唐尚書被孫子扶著,也來了,李文山趕緊縮頭回去,迎上嚴夫人關切的目光,悄悄擺了擺手示意沒事,趕緊迎上去盡孝子賢孫之責。
嚴夫人有些不放心,可女眷這邊離不開她,也只好先放到一邊,老太爺和老夫人一起走了,這話可得說好,這場喪禮是大事,她得先顧這頭。
李文櫟被二叔李學珏揪著就是不鬆手,一直揪到天黑下來,弔唁的人從稀疏到沒有,也沒鬆手。
李文嵐探頭看了一眼又縮回去,片刻,招手叫李文櫟,“二哥,大伯孃說這裡太小,站不下人,請二伯到隔壁廂房說話。”
李學珏心裡一緊,又立刻挺起胸膛,揪著李文櫟往旁邊廂房過去。
廂房裡,嚴夫人坐在上首,李文山站在父親李學明身邊,徐夫人挨著嚴夫人坐著,郭二太太眼望屋角,渾身彆扭的坐在李學明對面。
“阿孃。”李文櫟一眼看到嚴夫人,差點哭出來。
嚴夫人有幾分疲憊的看了眼李文櫟,就轉向李學珏,“聽五哥兒說,你要分家?”
“是!”李學珏這一個是字,說的氣壯山河。
徐夫人驚愕的兩根眉毛抬的老高,這個時候鬧著分家,連笑話兒也不敢這麼說!
李學明緊皺著眉頭,一隻手捻著鬍鬚,彷彿在用力思索。
這幾年裡裡外外,事事有兒子媳婦操心,他萬事無慮,早就練出了泰山崩而色不變的養氣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