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點一下頭。
“去叫陸儀來見我,叫阮十七來見我,阮十七那裡,你親自走一趟。”李夏接著吩咐,郭勝應了,垂手退出,趕緊叫人去了,明天一早要啟程,他要安排的事情很多。
看著郭勝出去了,李夏揚聲叫了端硯進來吩咐道:“去跟竹玉說,讓她現在回一趟家,跟她父兄說,她明天要跟我去祭陵,在皇陵只怕要住上十來天,讓她問問她父兄,有什麼話,或是有什麼東西要捎給她阿孃沒有,還有,再讓她透點口風,她父兄要是想見見她阿孃,也不是不可能。”
端硯凝神聽著,聽李夏說完,重複了一遍,李夏點了頭,接著道:“第二件事,你去一趟徐府,跟太外婆說一聲,就說我這半個月不在京城,阿孃和大伯孃,還有阮夫人那裡,讓她和舅舅多多照應。”
李夏頓了頓,接著道:“再去趟丁府,替我給苗老夫人請個安,送幾盒子點心過去。趕緊去吧。”
端硯應了,垂手退出,先找竹玉交待了,換了出門衣服,帶著幾個跟出門的婆子,提著點心,先往徐府過去。
端硯剛走,陸儀就到了,他正忙著安排明天啟程的事,進來見了禮,不等他說話,李夏看著他直接了當道:“這一趟,要是咱們疏忽了,或是福運不濟,王爺就要活著出城,屍首回來了。”
陸儀愕然看著李夏。
“防務上的事,你比我懂,不用我多說,有兩件,一,從明天出這府門起,直到咱們回到這王府,王爺必須時刻身穿軟甲。其二,王爺的飲食,時刻盯緊,只要離了眼,就不許再用,哪怕王爺餓著渴著。”
“是,王妃放心。”陸儀只覺得後背浮起層寒意,他不太知道王妃是據何作此判斷,王妃這邊的事,他知道的不算太多,不過,王妃對人對事,對於危險的判斷和感知,他是極其敬服的。
王妃說這樣的話,必定不是空穴來風,而是風雨欲來烏雲壓頂。
“府裡的人手,要都帶上嗎?長沙王府還有些人手,一直沒動用過。”陸儀看著李夏問道。
“府裡的人手,你原本打算怎麼安排?”李夏反問道。
“府里人手不多,從前王爺出去,也都是幾乎全部帶上,這一趟王妃和王爺一起出門,府裡也沒別的人了,我原本就是打算全部帶上,”陸儀解釋的很詳細。
“那就全部帶上。一切照舊,不要打草驚了蛇。長沙王府的人手,”李夏沉吟了下,“你和金拙言說一聲,讓他把人手交給郭勝調動,讓郭勝象他一樣,令出即行就行了,餘事不必做。”
陸儀答應了,看著李夏,猶豫了下又問道:“要跟王爺說一聲嗎?”
“我跟他說,金拙言那邊,你告訴他。”李夏迎著陸儀的目光,鄭重曲膝,“有勞將軍了。”
“王妃言重了,不敢當。”陸儀急忙長揖還禮,往後退了兩步,告退而出。
郭勝把阮十七從衙門裡揪出來,讓他立刻到秦王府見王妃,就沒再多理會他,上馬徑直走了。
阮十七磨蹭著上了馬,坐在馬上呆了片刻,沒敢再磨蹭,打馬直奔秦王府。
他是個極聰明的人,這幾年一心一意想外任,最好離這京城遠一點,就是因為他看到的事比別人多。
從李夏嫁進秦王府這一兩年,他更是提著顆心,到處瞄地方,外任做不成,他得想方設法經營幾處狡兔之窟,真要是有了什麼事,他得能帶著冬姐兒和兩個孩子平安逃出這京城,,只要能逃出京城,他就不怕了。
明天秦王要去祭陵,那妮子突然讓他過去,郭勝那廝剛才的樣子可不怎麼對,一幅如臨大敵的味兒,唉,只怕要出事,出大事了。
阮十七進了側門,早有婆子等著他了,帶著他直奔李夏那間暖閣。
湖穎守在垂花門內,見他進來,曲膝見了禮,往上房示意道:“王妃正等著十七爺呢,十七爺請進去吧。”
阮十七瞄了一圈,也不走遊廊,穿過天井,進了上房。
李夏站在上房正中,迎著阮十七橫過來的目光,話說的乾脆直接,“我已經讓人去跟姐姐說了,陸將軍要跟著我和王爺祭陵,請她在陸府陪著阮夫人和孩子,直到我們回來。”
阮十七直瞪著李夏,緊緊抿著嘴,一言沒發。
“你聰明的很,咱們就實話直說,一,我姐姐和兩個孩子怎麼樣,阮夫人和阿果就得怎麼樣;二,要是我姐姐和兩個孩子,或是阮夫人和阿果有什麼不妥,我就滅了你們阮家全族。”
李夏看著阮十七,這幾句話,每一個字都透著陰冷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