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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都不說,卻是騎虎難下。林東繡瞧著不對,便幫腔道:“如今說你目無尊卑的事,你好端端又扯上顯國公府上作甚?顯國公府也斷然沒有你這樣的刁奴!”

香蘭卻彷彿沒聽見林東繡說的話,雙眼只瞧著林東綾,一步步邁上前道:“姑娘倒是說說,是敢還是不敢。若說敢,你便到顯國公在江南的祖宅上闖一回,也將糕點丟在人家侍女臉上,真這般做了,我跪在地上學狗叫繞著金陵城爬上一圈;若是不敢,你便是瞧不起我們宋家,這事回頭我稟明大爺,要好生說道說道。”

林東綾此刻已後悔了,這廂便是將她架在火上烤,她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婢女竟咄咄逼人將她擠到這步田地,拿捏著她幾處短理的地方,卻把一頂頂大帽扣了下來,讓她有口難言。

林東繡冷笑道:“瞧瞧你這副嘴臉,竟要跟主子們打賭,你也配!就憑你今日三番五次沒大沒小,我就該告訴姨媽,讓她嚴加管教!更別提做的糕餅裡還有髒的,主子們個個金貴,若吃壞了哪個,你一條賤命都賠不起!”

香蘭聽罷便低下頭道:“那咱們就拿這塊糕去太太跟前評理,看看這糕裡頭到底有什麼髒,竟要吃出人命來。”說著便走去要撿那松子糕。

林東綾卻急了,那糕餅裡什麼都沒有,純粹是她拿來找茬的,這廂豈不是露了餡,正不知所措時林東繡卻快走幾步,搶在香蘭前頭,一腳便將那糕餅踩了個稀爛。險些踩了香蘭的手。

香蘭站起身,看了林東繡一眼,見她面色通紅,呼吸粗重,便直起身,理了理鬢髮,又拽了拽身上的繡著荼白玫紅牡丹的半臂,端嚴道:“既如此,這松子糕到底如何咱們都心知肚明,再鬧。只怕大家臉上都不好看,我有個提議,姑娘們從這兒走出去。將門帶上,咱們這一遭兒便當沒發生過,太太不會知道,大爺不會知道,檀姑娘也不會知道。如何?”心說:“林東綾到底是個不懂事的小孩子,我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還是息事寧人的好,橫豎她們沒討到便宜,就這樣給個臺階下,就此撩開手罷了。”

林東繡暗自出一口氣。便想要走,誰想林東綾是個不肯吃虧的,覺著就這般灰溜溜的走了太沒臉面。伸手往書案上一劃,那桌上的書本、字帖、筆架、便噼裡啪啦掉了一地,香蘭知道那硯是宋柯所珍愛之物,連忙上前去接,卻讓林東繡在她背上一推。一個沒站穩,頭碰到桌上。那硯臺掉下來將石榴裙染黑了一大塊,滾到地上去了。

林東綾看見香蘭狼狽,方才覺得舒坦了,哼一聲道:“叫你整天狐媚魘道亂勾引人!若是今後再教唆表哥,我頭一個饒不了你!”轉過身往外走,見那三個丫鬟還站在門口,便搡開道:“都在這兒瞧什麼熱鬧?都跟我回去。”話說到一半便噎住了,只瞧見宋柯已走到她跟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東綾結結巴巴說不上話,急得冷汗直往外冒。林東繡是個精的,自然不肯露頭,藏在門後頭裝死。此時鄭靜嫻見綾、繡連同自己的丫鬟悅兒也不見了,便出來尋,順著聲音找到書房處。只站在葡萄架底下遠遠看著。

宋柯見眾人都不吭聲,抻著脖子往屋裡一瞧,只見地上一片狼藉,書本四散掉落,青花瓷大筆洗掉在地上摔得粉粉碎,毛筆滾得到處都有。香蘭跌坐在地上,裙子上一大塊墨跡,正一邊揉著頭,一邊慢慢站起來,彎腰去撿那個硯臺。

宋柯登時色變,一把推開站在他跟前的林東綾,幾步搶到屋裡,一把拉了香蘭道:“你怎麼了?是不是摔著了?傷在哪兒,給我看看。”

他這一拉,將香蘭剛撿起來的硯臺又碰到地上,香蘭急道:“唉,唉,硯臺又掉了,萬一摔壞了可怎麼好。”

宋柯兩手握著她的雙臂道:“不過是塊硯臺,壞了也沒什麼打緊,你先坐下,讓我瞧瞧你身上傷了哪兒?”把香蘭按到椅上坐了,上下打量。

香蘭道:“沒什麼,只是方才頭碰了桌子。”

宋柯定睛一瞧,果見香蘭額頭紅腫了一塊,鬆口氣道:“幸而不嚴重,你且等等,我去給你拿藥膏子。”自顧自從抽屜裡拿了個琺琅掐絲的小圓盒子,食指在當中一蘸,親手給香蘭塗藥,彷彿周遭的人都不在似的。

香蘭左躲右閃道:“我自個兒來。”說了幾次,宋柯方才作罷。

這一番卻讓綾、繡二人當場妒紅了眼,宋柯轉過身問道:“方才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不吭聲。宋柯又問了一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東繡看了看宋柯,便撩著眼皮去看林東綾,香蘭心中冷笑道:“這四姑娘真是個精的,一個眼色便將這事嫁禍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