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淡著她。
那鸞兒卻見林錦樓給畫眉沒臉,反而兩遭都吃了她的東西,立時紅光滿面,一徑兒抖擻精神,張羅道:“畫眉姐,將那碟子鳳髓端來,那是大爺極愛吃的東西,涼了就沒味道了。”又叫道:“鸚哥姐,勞煩你給我倒一盅果酒來吃,這陳釀後勁兒太足,我呀,再多吃兩口只怕就要溜桌了。”又去使喚畫眉的丫鬟,道:“喜鵲,去給我端盆熱水來,我淨手給大爺剝河蝦吃。”
喜鵲憋著氣,鸞兒的丫鬟寸心就在一旁候著,鸞兒巴巴的來使喚她,分明是給畫眉沒臉了,她看了畫眉一眼,見畫眉對她微微頷首,便只得用銀盆打了熱水,又取毛巾伺候鸞兒淨手。
林錦樓彷彿沒瞧見似的,用銀筷慢條斯理的將挨個兒碟子裡的吃食都夾了一遍。
鸞兒愈發得了意,一回又扭過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香蘭,叫道:“香蘭,把靠背墊給我拿一個,這板壁太涼,靠久了要出病呢!”
這一行演出將香蘭看個啼笑皆非,若非她還心事重重,只怕要笑出來了,暗想:“這姬妾爭寵的戲碼本是極悲哀極無聊極可憐的,可有鸞兒這麼個人物兒,還真有些妙趣橫生的意思。”她便把自己靠的墊子遞與鸞兒。
鸞兒哼著曲兒接了,也不靠,只墊在腿下邊。林錦樓瞧了鸞兒一眼,畫眉忙道:“快,把我昨兒個新作的綠綾彈墨的靠背墊給香蘭姑娘拿來。”喜鵲果然取了兩個嶄新的靠墊,畫眉又要讓出自己的位子給香蘭坐,香蘭閉緊了嘴不說話,只將眼睛看到別處。
鸞兒低聲嘀咕道:“瞧瞧,好大的款兒呢,裝什麼千金小姐冰清玉潔。”聲音雖小,卻也讓人都聽了個滿耳。她又朝著林錦樓靠去,將手舉到跟前道:“爺,上回送我的玉鐲子我不喜歡給砸了,爺說再送我一對兒金絲瑪瑙的,我還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