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便高枕無憂了,咱們便在這裡等訊息。”
畫眉沉默半晌,方才道:“也得以防萬一,倘若一個不成,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
一語未了,便聽牆外傳來一聲悶哼。二人吃了一驚,對望一眼,畫眉立刻吹熄屋中燈,快步走到屋角。
武彪提著刀走到門前尚未站定,大門忽被撞開,從外湧進五六人,揮兵刃便砍。武彪大驚道:“夫人。中了計了!”卻聽不見畫眉的聲音,又高呼:“來人啊!”也聽不見屬下回應,而此時他已自顧不暇。連忙揮刀應戰。
林錦樓手下精銳皆為高手,幾個照面下來,武彪便不敵,被人逼出屋子。林錦樓坐於馬上。手握韁繩,面無表情。冷冷瞧著,只見林家軍幾人同時發力,噗噗幾聲,一柄刀沒入武彪身內。武彪吃痛,大叫道:“夫人,你出此計。誤了我了!”言罷手握大刀,撲身倒地。
林錦樓吩咐手下人道:“進去搜。”說著策馬上前。命人將林長敏帶來,將其搡到武彪前頭,冷笑道:“二叔好生瞧瞧,這人你認識得罷?這一遭擒賊,還全仗二叔的功勞,方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林長敏面無人色,這一路他不知吃了林錦樓多少悶拳,實是挨不住了,方才招認了,結巴道:“是,是賢侄英明。。。。。。”一語未了,武彪忽然睜開眼,揚手便將手中大刀向林長敏擲來,口中道:“原是你吃裡扒外,洩密害我!”
林長敏大驚,怎奈躲閃不及,頭一歪,那刀正“啪”一聲砍在脖上,喉嚨裡“嗷嗷”一聲,便摔倒在地。
林錦樓一怔,此時溫如實拎著個女子出來道:“大爺,屋中藏了個女人。”林錦樓藉著火光一瞧,只見那女子一張瓜子臉,塗脂抹粉,兩道細細蛾眉,大紅的唇兒,生得妖嬌,如今鬢髮凌亂,形容驚慌。
二人四目相對,皆寂靜無聲。林錦樓記得武彪剛才高呼“夫人”,想來便是畫眉了。
原來她要害他。
畫眉仰起臉,只見林錦樓居高臨下,如若天神,威風凜凜。到底是曾與她歡愛一場的人,她心裡忽又軟又痛又恨又惱,繼而又驚又怕又冷又硬,動了動嘴尚未開口,卻聽林錦樓問道:“香蘭呢?可在你們手裡?把她交出來,換你一命,爺立刻放了你。”
畫眉顫著嘴唇,她惡毒的想,不如就告訴林錦樓香蘭已被她弄死,或說自己知道香蘭的下落,就不告訴他,然後立刻咬舌自盡。畫眉目光閃爍,半晌,又出一口氣,她終究是個捨不得死的人,能貪生一時半刻也是好的。神色不由萎靡下來,道:“香蘭真個兒不在這裡,不曾送來,我們皆不知情,真是半路丟了。”
林錦樓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片刻,睜開雙目,把頭一昂,再不瞧畫眉一眼,彷彿從不曾認識她,只淡淡吩咐手下人道:“押她送官去罷。”
畫眉渾身癱軟,心亂如麻,兩腿幾欲不能行走,被人拖著走幾步,又回過頭,只瞧見林錦樓半個側臉。她走一回,不知為何又回頭看,卻只看見林錦樓的背影,一輪彎月悽悽冷冷的照著。
林錦樓自去官府,命手下親兵將林長敏抬回林家。人一抬進二房住的恩佑齋,院裡立刻雞飛狗跳,林錦亭披了衣裳急急忙忙出來,只見親兵將林長敏抬入屋內,只說了句:“林參領同我們將軍一併捉拿匪徒,不料脖上中了匪頭一刀。”言罷放在外頭碧紗櫥的炕上便走了。
林錦亭奓著膽子一瞧,只見林長敏脖子歪到一旁,脖上的傷已包紮上了,半面身子皆是鮮血,面如金箔,似已是死了過去。伸手一探鼻息,氣若游絲,竟還有一口氣在。林錦亭大驚,一疊聲命人去找大夫。
裡面王氏聽著動靜,打發琥珀出來問,林錦亭知王氏身上不好,不敢驚動,只口中敷衍說:“爹跟大哥出去公幹,受了傷,有我在這裡,母親歇著罷。”
王氏那裡便無聲息了。片刻,李妙之方才草草綰了頭髮,穿了家常衣裳從外面走進來,見林長敏慘狀不由驚叫一聲,捂著嘴,心驚肉跳道:“這。。。。。。這怎麼回事,今天早晨還好好的,怎麼成了血人了。”
林錦亭心亂如麻,不耐煩道:“我哪兒知道,這裡沒你什麼,去看看母親。將下人管束好了。”說著出去迎大夫。
等大夫到了,看了一回,搖搖頭,出來道:“如今盡人事聽天命,用些補藥,若醒了只可喝粥湯之類,徐徐喂下。熬過了這幾日再看罷。”
林錦亭忙問道:“有勞先生。還要請教直言,這傷與性命有無妨礙?”
那大夫道:“傷得不深,可也正中要害。只怕已是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