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地圓上更多的慌,越圓越多,然後鑽死衚衕,鑽牛角尖,困在裡面就徹底出不來了。
紙裡能包住火嗎?包再多都沒用不是麼?
陸錦訥訥無言,解開大棉襖,心裡默默禱告:花家姐姐,是你讓我上來的,老天保佑,拜託你最好別發現本公子的真身,可不是我真的要壞你名節啊! …當然,本公子的名節…。也很重要,你也最好別壞……。阿彌陀佛。
他脫了外衣,躡手躡腳,越過花綾子,貼了牆,側著身子,小心翼翼掀開被角,鑽了進去,緊張到不會正常呼吸了。
“以前沒和人在一張床上睡過覺啊?是不是半夜還有人服侍你,給你蓋被子塞暖爐呀,”花綾子半睜著眼,看到個戰戰兢兢的後背,笑出聲來,“也是,金枝玉葉的,還以為你當乞丐歷練了幾日,習慣了呢。”
陸錦緊緊貼著牆壁,害怕被戳穿,一動不動,大氣不敢出,花綾子在背後唸叨,“綿綿你是不是從京城來的?我從口音上就聽出來了。”
看來花綾子絲毫沒有懷疑他,陸綿綿有些放心,答道,“是啊,秦州感覺離京城很遠”
“當然,兩千多里路,你很了不起…”花綾子讚歎了陸綿綿的英勇,眼皮子發沉,漸漸地合上了,“不管你…為什麼跑出來,我花綾子就佩服千里孤行的女子,我喜歡這樣的人,有勇氣,有魄力,所以我才…願意…收留你…”
陸錦莫名有些感動,被花綾子這麼一說,彷彿自己真就是那個千里走單騎的小姑娘,歷經磨難,開始成長,開始蛻變。
“綾子姐姐,”陸錦對著牆,小聲問道,“如果…,如果…你要是發現我…是個那什麼…。,你會不會…。。”
他好忐忑,為自己的謊言忐忑不安。身後傳來細微的鼾聲,花綾子已然進入了夢鄉。
夜色暗黑,伸手不見五指,可溫暖就陪伴在身旁,讓人覺得無比踏實和安寧。陸錦輕輕側過身,聽著花綾子綿長的呼吸,在心裡默默唸道:綾子姐姐,你是個好人,實實在在的好姑娘,你將來,一定…一定要原諒我的欺騙呀…。
……
陸錦睜開眼的時候,天微微亮,身邊空無一人。他嗖的一下翻起來,穿衣梳洗,收拾齊整,跑前頭一看,花綾子的包子已經上了大蒸籠,架了七八層高,熱氣騰騰,很是壯觀。面香味兒肉香味兒四處飄散,吸引著行人的味覺。勤勞的花掌櫃站在花家包子鋪的門口,放聲吆喝,“賣包子嘞 ,熱騰騰的大包子,皮薄餡大,包您滿意!”
花綾子精氣神兒十足,強烈感染了陸錦,他快步走到花綾子身邊,問道,“綾子姐姐,我現在要做什麼?”
“喲,起來了?”綾子轉頭,見陸綿綿笑意盈盈站在身後,心情大好,陸綿綿覺睡的太沉,她沒忍心叫醒,還想著他能多睡一會兒呢,“一會兒人就多了,準備端盤子,收拾桌子,有的你忙。”
今天早上吃包子的人比平時要多,大概和鋪子裡新來的漂亮姑娘也有點關係,往常吃四五個包子的男人,今天多要了一倍,有的還打趣問,花掌櫃的你上哪兒找了這麼漂亮的夥計,不會是你七叔拐帶來的小媳婦兒吧?
花綾子忙著蒸包子,不理會,大家就拿包子鋪裡不停穿梭的陸綿綿說事兒,評頭論足,說的陸錦各種難受。不一會兒,花綾子的七叔打扮一新,伸著懶腰從後院來到了前邊,揮揮手,對著那些男人喝道,“去去去!都跟蒼蠅似的,見到姑娘走不動道,討不討嫌?”
花老七人緣不錯,平時樂呵呵的,暗地裡卻是個厲害茬子,旁人都不敢真惹他,既然人家出馬維護陸綿綿,大家說說也就停了,可那眼睛沒少往這小美人身上瞟。
“綿綿吶,”花老七胳膊肘子支在門口小櫃檯上,託著下巴,笑眯眯地朝陸錦揮揮手,“過來歇會兒,哥哥有話問你,”
“七叔,喊我做什麼?”陸錦端著托盤,不大情願地走到花老七跟前,微蹙了眉沉聲道,“要說昨天那事兒,我可不是故意的,您多包涵。”
“叫什麼七叔啊!叫老了都!”花老七嘖了一聲,陸綿綿這一聲呼喚,直接將彼此隔成了兩輩人,讓他那點小心思變得有些尷尬了。
“應該的,輩分不能亂,花掌櫃的叫您一聲七叔,我跟著她喊,算是沾光。”陸綿綿對這個男人,沒什麼太多的好感。私下裡覺得他的人品比起花綾子,差遠了。
“得得得!”花老七有些喪氣,腆著臉問道,“綿綿啊,你多大了?有人家了沒?你看七叔——”
“七叔!”花綾子偏巧聽了那麼一耳朵,氣沖沖站在花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