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時嫌棄過你?”花綾子輕撫他的背,陸錦那種無比依賴無比溫順的姿態,像極了害怕被主人拋棄的乖巧綿羊,時時擔心,時時惶恐。
“別擔心,會好起來的,我去替你找神醫,準能治好,你只管安心待著,等我訊息。”
“不好,不許離開我,”陸錦反手抱住她,死活不肯,與之前態度大相徑庭,“你只會哄我,只會找藉口躲避我。”
花綾子無奈嘆口氣,猶豫一番,道,“要不,你跟我走吧,就怕你吃不好住不好…——”
“好,我跟你走,反正除了你,誰都會嫌棄我…。”
花綾子:“……”
陸錦的態度來了個大轉彎,石頭躲在窗子外面看到這一幕,一邊傷心一邊翻白眼,“公子喂!瞎了眼還這麼不矜持,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年還沒過完,陸錦便跟著花綾子離開陸府,陸遠沒有反對,只託花綾子好好照顧他,別讓他再生尋死之心。陸錦炸傷了眼,戶部當差幾無可能,於是徹底辭掉九品撿校的差事,進了豐樂樓,踏踏實實住下來了。兩個小廝石頭和來福跟在陸錦身邊伺候他,不過陸錦有了花綾子之後,顯然就把他倆徹底晾在一邊。這兩個閒著沒事幹,就蹲在院子裡撿個細枝數螞蟻玩,比一比你數到的多或者我數到的多。
花綾子總不死心,為陸錦的眼睛擔心地都睡不踏實,她又託人找了京城有名的大夫來看診,甚至還有傳說中的江湖神醫,結論和之前的一樣,陸公子必須保持好情緒,須靜養,雖有希望,但渺茫。
花綾子不依不饒,每天按時燉了滋補的湯藥給陸錦,陸錦照喝不誤,卻沒有任何起色,眼神依舊霧茫茫一片,手伸出去,隔空亂抓,根本碰不到就站在眼前的她。
豐樂樓還沒到重新開業的時候,花綾子時間上很寬裕,陸錦時時刻刻粘著她,她也沒反對,只一心一意照顧著,陸錦要吃,她給喂,要穿,她給穿,陸錦要梳頭,她給梳頭,陸錦要洗臉,她在旁邊遞巾櫛,甚至陸錦上茅房,她領著去,守在門口,凡事做的盡心盡責,什麼都好商量,只不過陸錦洗澡,死活要她陪著,她便有些受不住了。
她親自去廚房燒好熱水,提過來倒進浴桶,陸錦就把來福石頭兩個都轟出去,非要花綾子服侍他。
“得寸進尺啦喂!”花綾子不幹了,“沒你這樣的,從前洗澡都跟避狼一樣躲著我,現如今倒好,我成老媽子不算,還成你小廝了。”
“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陸錦蒙著眼,面上悶悶不樂,半響聽不到花綾子說話,便自言自語,“你是不是…。。嫌棄我煩,嫌棄我拖累你?”
花綾子最害怕陸錦唸叨這個,她只能妥協,將人高馬大的陸錦剝光了,按在浴桶裡,給擦背,洗頭髮,洗著洗著心猿意馬,陸錦是完美無瑕的男子,身軀修長結實,很是誘人。美男當道,她又不是個女柳下惠,哪能管住自己的眼睛,只能捂著快要流血的鼻子,乘著便利將陸錦從前胸看到後背,從手指看到腳心,想起幾天前和他□□好,黑咕隆咚的,啥也沒看仔細,太虧了。索性放肆了眼睛,一寸一寸從頭髮開始往下挪,一不小心咕咚一下嚥了幾次口水,被如今聽覺格外敏感的陸錦逮著了,他反倒嘩啦一下從水中站起來,“綾子你……餓了?我聽見你肚子在響……”
花綾子擰著自己的手心,訕訕的,“有點,……那什麼,叫石頭過來替我吧,我去廚房找點吃的。”
“不行。”陸錦著急,雙手胡亂抓,差點踩翻浴桶,揚起水花無數,濺了花綾子滿身。
“祖宗,消停點兒喂,給我衣服都弄溼了。”花綾子總算回過神來,忙將陸錦按回去,手沒控制住,趁機在滑溜緊緻的面板上摸了兩把,“洗個澡都這麼不老實。”
“哪裡是我不老實,明明是你不老實,說,是不是偷看我了?……還裝得挺像……”陸錦唇角微勾,展現絕美一笑,“綾子是女色鬼,不過,我喜歡。”
“瞎說——”
——什麼大實話!花綾子臉上發燙,生生將後半句連同無數口水嚥了下去。
外頭石頭咚咚咚敲窗戶,“公子你洗好了沒?這都一下午了,怎麼還不出來曬太陽啊。”
花綾子臊得慌,彷彿被人拆穿了一般,巾櫛一丟,開了門,將石頭一把拽進來,“不管我的事,你家公子實在太磨蹭,水都涼了!”
石頭接了花綾子的班,嘴上沒說,然而早已看穿一切:公子洗澡的速度一向很快,保不齊就是你個色女磨磨蹭蹭的,暗地裡不知沾了多少便宜呢!
花綾子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