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紀澤暗暗點頭,心想這個徐潤多半就是他想要的人了,而那徐潤不待宋致遠介紹,忙向曾紀澤行了一禮,很是謙恭的說道:“草民香山徐雨之拜見曾大人。草民聽說曾大人與洋人合資開辦了大冶礦務局,正在招賢納士,草民不才,在洋行辦事有些時日,略通一些和洋人做生意的門路,所以特來應聘這商總一職,好為國家獻一分微薄之力。”
曾紀澤聽他自報家門,便確定他就是史上留名的那個“徐潤”,心下甚至是欣喜。他知道這些在洋行呆過的商人都是實幹家,比不得官府那些官老爺們迂腐,於是也不多說套話,直接就問如果讓他徐潤擔當大冶礦務局的商總,他將如何經營好礦務局。
徐潤果不愧是近代聞名的資本家,而他此次顯然也是有備而來,對於曾紀澤的考問毫不慌張,由繁到簡,由大到小,由眼前到未來,洋洋灑灑的把經營之道闡述了一遍,曾紀澤聽著是連連點頭,便想這回可算是找對人了。於是他不待徐潤說完,便是信手一揮,笑道:“雨之兄不必多言了,明天你就到大冶礦務局來主持大局吧,商總的交椅,我叫他們一定給你擦得光亮。”
第二十四章 彭玉麟
圍魏救趙之計失敗,四月末,陳玉成率3。安慶形勢隨即發生變化,圍城之湘軍反而被包圍,太平軍構成了內外夾攻之勢。
陳玉成旋又檄調守天長、一帶的吳定彩、黃金愛、朱興隆等部西來助戰。4月29日,陳玉成與安慶守將葉芸來分別紮營於菱湖南北兩岸,連夜築壘18座,並以小艇溝通往來。與此同時,洪秀全詔幹王洪仁�⒄巒趿稚荑白蘊煬┞時�苯泳仍�睬歟憾�現鶻�莆慕鷚猜什孔暈吆�髟��5月1日,洪仁�⒘稚荑闇然岷匣疃�諭┏恰⒙��淮�奈餿縲⒉浚��2萬餘人,隨後紮營新安渡、橫山鋪、練潭一帶,連營30餘里,擬由馬踏石過河,與陳玉成軍會師,共解安慶城圍。安慶之局勢,湘軍不容樂觀。
面對太平軍的強大攻勢,曾國落驚呼:“所有安慶官軍曾國荃等各營,城賊撲之於前,援賊撲之於後,勢殊危急。”於是他決定全力以赴,消滅陳玉成兵團,並向朝廷上疏聲稱:“賊以全力救安慶,我亦以全力爭安慶。必須攻破狗酋,迅克安慶,大局乃有挽回之日,金陵乃有恢復之望。”
不久之後,為就近指揮安慶戰爭,曾國藩決計退出祁門,移營東流。為此,他留下張運蘭全軍駐守休寧,朱品隆防守祁門,江工貴、唐義訓、沈寶成等分守各處嶺隘,以牽制皖南各處太平軍。5月10日,湘軍大營移扎東流。同日,鮑超所部6000人也自景德鎮奉命開往皖北,並於5月15日進抵石牌。胡林翼又調派總兵成大吉5000人赴援安慶。
至此,安慶的戰事更趨複雜、劇烈,雙方軍隊互相圍攻,內線外線,犬牙交錯,重重疊疊,一場決戰的帷幕就此揭開。
這一場決戰,關係到東南半壁江山的歸屬。成敗,在此一舉。曾國藩幾乎調動了能夠調動的所有力量,而曾紀澤的常勝軍作為一支極具戰鬥力的新生力量,自然也奉命東進,趕往集賢關一帶與數路湘軍會合。
曾紀澤的常勝軍在經過了一個多月的休整和補充之後,彈藥充足,糧草豐備,將士們都躍躍欲試,想要參加安慶之戰,以建功勳,他們在得知了調令之後,無不歡欣鼓舞。於是曾紀澤率領著他的三營一千七百餘人,連同槍炮彈藥糧草,在黃州碼頭登船,搭乘水師提督彭玉麟的水師順流而下,前往安慶。
彭玉麟作為“晚清中興”四大名臣之一,與曾國藩胡林翼等人齊名,可謂是鼎鼎大名,曾紀澤有幸與之短暫的相處,從他那裡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此番東進,很幸運的又能夠與彭玉麟順路,不過,這位四大名臣之一的人物卻與胡林翼大有不同。
船未起錨,常勝軍的將士陸陸續續的搬運槍炮上船,曾紀澤在岸邊督促著屬下們不要磨蹭,人都上得差不多了,卻一直不見水師提督彭玉麟的影子。
曾紀澤頗有不悅,按官銜而論,他的職位只是道員,比不得提督之職,但湘軍上下不會忽視,他是兩江總督、湘軍領袖曾大帥的大公子這一身份,故而他人到各處,即使是那些比他官品高很多,如胡林翼這等與其父同輩官,依然要對他禮敬三分。而這彭玉麟此時不過曾國藩直屬一員水師將領,大公子在此卻不來見一面,實在是有點不懂禮數。
曾紀澤問水勇彭提督人在何處,那水勇答道:“提督大人前去抓人了。”
“抓人?”曾紀澤一頭霧水,當此安慶之戰的關鍵時刻,他這個水師提督不好好的管治水師,卻跑去抓什麼人,這多少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