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主上才更需嚴明國法。若非如此。怎能懾服軍民之心。請主上速作決斷。”賴文光不容李秀成玩拖字訣。
“該不該治西王地罪。容朕再思量一下。三日後必有個結果。朕累了。今天地朝議就到這裡吧。退朝。”李秀成惱煩意亂。拂袖便去。不給賴文光再說話地機會。
天王地這個答覆賴文光勉強還能接受。便也不再糾纏。昂首闊步地步出大殿。眾臣看完好戲。也都陸陸續續而去。心裡盤算著自個兒今後地出路。
事後。西王一派雲集於王府。眾人皆是愁雲滿面。私下裡議論紛紛。卻沒誰能為蔡元隆當前地困境提出了應對地法子了。
蔡元隆鐵青著臉看著眾人們爭吵了半天無果,不由怒從心起,拍案叫道:“平日裡斂財的時候,你們腦子比誰的機靈,怎麼到這個節骨眼上,連個屁主意也沒有,本王白養了你們這群廢物嗎!”
鴉雀無聲,眾人的頭垂地得低。
這時,許鞍華站起來打破了沉寂,“王爺,東王今天在朝上咄咄逼人的樣子你也看到了,他此次回京,分明就是要藉著兵敗的理由,非致王爺於死地不可。”
“哼,他是東王,老子還是西王,他想整死本王談沒那麼容易。”蔡元隆不屑之極。
“王爺絕不能輕視此事。如今咱們西府之兵損失幾近,而東王三萬雄兵近在咫尺,這可非同小可。而且據下官所見,主上今天已經有點招架不住東王的樣子,他強行退朝,明顯是無奈之下的拖延之舉。如今主上要仰仗東王的人馬來守京城,下官只怕三日之後,主上不得不捨車保帥啊。”
蔡元隆臉色一變,回想起今日上朝時地情況,那賴文光一逼再逼,其兇惡之相,比當年的楊秀清還更進一分,天王面對囂張氣焰時,竟似有怯懼之意。如今看來,這許鞍華的分析倒也非危言聳聽。
“那,那本王該如何是好?”蔡元隆頓時露出了本來面目,神色惶然。
匹夫終歸是匹夫也,他所謂的這西王,又如何能與南太平天國那些開國之王們相比,無論是膽色還是才略,均遠遜一籌。
“坐談無用,束手待斃而已。如今之計,唯有奮起一搏,誅殺東王,整肅朝綱,方有一絲生機。”
“什麼?”當蔡元隆聽到許鞍華這一番話時,不禁騰的跳了起來,驚駭萬分地他,一時間有點惶然不知所措。
“東王目無主上,欺凌眾王,分明有大逆不道的野心,王爺誅逆臣,定也符合天王的心意,他老人家非但不會追究,必還會重新重用王爺。”許鞍華斬釘截鐵道。
“可是,東王有三萬人馬,本王與他動起手來,萬
敵眾怎麼辦。”蔡元隆有點動了心。
“王爺大可放心,東王兵力雖眾,但大多駐紮在城外,帶入城中者不過千餘。而咱們能在京城中調動地兵力,至少不下三千,再給他來個出其不意,必可一舉將之擊殺。然後王爺以東王首級招納餘眾,那些人群龍無首,必然歸如蟻附。介時王爺手握數萬雄兵,內可把持朝政,外可抵禦強敵,豈不是一舉兩得嗎?”
許鞍華巧舌如簧,一席話說得眾臣信心大振,皆是不約而同的望向猶豫不決地蔡元隆,希望他能奮起一搏。
這時的他,不禁想起了當年地天京事變,他是那一場血腥屠殺的親歷者,數萬袍澤倒在自己兄弟的刀下,金田起事時的精銳們,在那一場噩夢般的殘殺中死去,隨之而去的,是不復重現的天國輝煌。
而今,那血淋淋的一幕,難道又要重演嗎?
不,如果可以,我決不會走這一步。可是,我又有選擇嗎?
人性就是如此,越是身處高位之人,越不會拋棄一己之私,為了所謂地“國家利益”而犧牲。
每個王朝的覆滅,摧毀者不是那些因飢餓而戰鬥的百姓,也不是什麼外國勢力,而是那些掌握著國家機器,卻又屍味素餐地官僚。
權力越大,他們就越失去了信念,變成一具冷血的殭屍,只要能吸食他們腳下那些螻蟻鮮血,他們可以出賣一切,哪怕是自己所剩無己的靈魂。
而可悲的是,那些螻蟻們口口聲聲罵踩著他們的人是禽獸,恨不得食之骨肉,但內心之中,卻無比渴望有朝一日能成為他們的同類。然後,反過頭來再吸食曾經同類的鮮血。
這樣的國家,這樣的民族,註定是沒有未來地。
當衡量過輕重之後,蔡元隆做出了艱難的抉擇。
啪!
他怒捶桌案,奮然抽出了長劍,厲聲叫道:“東王欺人太甚,本王決意為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