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藝的廣仁,還有年紀尚小貪玩好動的廣德,他的這三個兒子,從成長角度來講,都應當是良性成長。但問題就在於,他這樣縱容兒子們追求所喜好之事,這使得他們找到了自己喜歡的東西,卻對治理國家全然不感興趣,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具備治理一個國家的素質。
這般教育方法,之前皇后她們就曾委婉的向他提過意見,但是在他心中,總是為那個信念所左右,對這些所謂關係到帝國未來的大事視而不見。
“皇上,陳總長求見。”
思緒被打斷,曾紀澤輕出了一口氣,宣陳慶國入內。
“皇上,學生們鬧得越來越厲害,大有翻版清河鄉事件的徵兆。還有,輿論多有偏向學生的傾向,尤其是那些民營報社,有的甚至敢公然……”陳慶國下邊的話不敢說下去。
曾紀澤哼了一聲,道:“他們是不是說朕心胸狹窄什麼的。”
陳慶國抹了把汗,道:“有幾家報社確實過分,皇上,臣請查封那些言論放肆的報社。”
曾紀澤臉色卻又變得不以為然,拂袖道:“算啦,朕既然倡導開化,那就開得徹底一點吧,省得將來的史書上批朕是既當*子又立牌坊。”
曾紀澤爆了句粗口,陳慶國愣了一下,曾紀澤卻又道:“把那個宋學仁給放了吧。還有,明天召集各位總理,還有各部總長,咱們就一起商談商談這組建黨派之事吧。”
第三百一十四章 犧牲
第三百一十四章 犧牲
這一次的內閣會議議題。如前幾次的會議一樣,無不讓那些內閣之臣吃了一驚。
胡漣凱的大陸之行,在那場皇帝為他準備的晚宴之中,講了不少關於黨派之事,大臣們料想到這位一向求新求變的皇帝心裡一定是微微有所觸動,但他們沒有料到的是,皇帝不僅僅是心有所動,而是“深受所惑”,這胡漣凱離開大陸還沒個把月,皇帝就有了這樣的心思。
近來頗受冷落的李鴻章似乎是受盡了委屈,有一種要發洩怒火的意思,第一個就站出來反對。
“皇上,臣還是那句話,黨禍之例史書上筆筆皆是,我大明絕不能重蹈覆轍,還請皇上以江山社稷為重,三思而定啊!”李鴻章伏地叩首,彷彿曾紀澤硬要這麼做的話,那這天就要塌下來一般。
曾紀澤發最近是越發的覺得李鴻章有些不順眼,想當年組建淮軍之時,遍觀天下名士。李鴻章算得上是開明之士,那時,他是為數不多的幾個能與自己談得來的人。但如今,大明思想開化的新秀們層出不窮,李鴻章的思想卻是固步自封,相對而言,他已經跟不上了時代的腳步。
正是如此,曾紀澤愈發的覺得李鴻章是他革新的絆腳石,每每遇到諸如司法、行政等多方面的改革,他總是站在反對的立場上。
曾紀澤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行了行了,說得好像朕要做什麼禍國殃民之事一樣,朕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國家好嗎。”
皇帝的這般冷淡不滿的態度,著實令李鴻章的心又涼了一截,心灰意冷之下,他反而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伏在那裡就是不起,又叩首泣道:“太祖百戰創業,皇上繼承太祖遺志,不辭鞍馬,東征西討,南征北戰,方才平定天下,創下而今大明興盛的局面。這江山乃是曾氏的江山,黨禁一開,則社稷有旁落之危。臣受兩朝皇帝之恩,豈能坐視不顧。臣請皇上收回此念。否則臣就長跪不起。”
李鴻章竟然搬出曾國藩來壓自己,這無疑是觸到了曾紀澤的禁忌,他聽之臉色頓為一變,憤然而起,喝道:“李鴻章,你休要用先帝來壓朕。你不要以為你是兩朝元老,朕就會一味縱容你,你敢再這樣出言不遜,朕絕不輕饒。”
李鴻章臉色蒼白如灰,手腳也跟著顫抖不止,泣道:“臣句句只為大明社稷,皇上明鑑,皇上明鑑啊——”
好端端的一場會議,竟然會鬧出這般僵局,李鴻章這般執著的舉動,卻是曾紀澤事先沒料到的,他的脾氣也跟著起來,偏生就是不讓步,一聲“散朝”,便是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
皇帝盛怒而出,在場的大臣們無不驚愕。李鴻章遭此冷遇。心中悲憤不已,便真如先前所說一般,伏跪在大殿當中,死都不肯起來。
眾位大臣們有不少上前勸解,與李鴻章相交頗深的財政副總長錢鼎銘道:“李總理啊,皇上走了,你也別慪氣了,快快起來吧,小心傷了身子。”
李鴻章默默搖頭,硬嚥道:“皇上不答應我所請,我就絕不起來。”
就連一向與李鴻章意見相佐的容閎也看不下去,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