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能將自己凡界生母的靈魂得以解脫。為此,她欺騙了那個男人,害得他成為青丘叛徒,害得他從雲端跌到地獄……在這過程之中,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執著,有時候他覺得他們很相似,她是為了母親,而他卻是為了自己。
雪女動容過,但更多是愧疚。曾經她想,倘若有來生來世,自己定然將這一世的恩德都還給他。
天帝並沒有看地上跪著的那個仙娥,這樣的仙娥在天宮中很多,而像雪女這樣渺小的更是數不勝數,失去一個對他並沒有什麼損失。而且她中途的猶豫,讓自己不得不親自跟狐不歸動手,也幸得自己摸準了狐不歸的性子,不然的話無疑是給自己挖上一個大坑。
“一個凡界靈魂,怎享受得起九天的靈氣,嗯?”天帝懶懶的起身,雙眸卻帶著濃濃的嘲諷。
雪女只覺得一時間猶如五雷轟頂,好半天才緩緩的抬起頭來,“天帝的意思,奴的母親,從來就不在這九天麼?”眼淚同話一併落下,可是目光倏然變得堅硬了幾分。
“退下吧,你要明白,人終究是低賤的,如今的你是九天上的仙。”天帝難得拿一回正眼看她,甚至忽然好言勸說起來。
是呢,他差點忘記了,她的血脈之中有夸父一族的鮮血,這可是八荒四海之中唯一的血脈了,留著以後總是會有大用處的。
雪女咬了咬牙,便是有萬千的不甘與憤恨,終究還是退了下去。
冰雪城,一場大雪將城外的戰場所淹沒,那滿地的鮮血像是一瞬間就被洗刷乾淨了一般。
北夷鐵騎大軍大敗,可是大唐的軍隊也好不到哪裡去。
高鬱鳶站在通往城牆的樓梯上,盯著城牆上那抹修長挺俊的背影:“當真,不管了?”
“凡事自有命數,天下之事,能管得了多少!”隨著著淡漠的聲音,月白色的身影轉過來,原本靜無波瀾的眼眸中一時柔情萬絲:“走吧!”
“好。”高鬱鳶對上那柔若三春暖陽的眸子,臉上頓時掛起來歡快笑意,快步的跑上去,一下蹦進他的懷中,整個妖嬈的身軀幾乎都掛在了他的身上:“那咱們去哪裡呢?”
北辰無憂伸手摟緊那似水般柔軟的身子,瞥了一眼大唐軍營帳篷:“不管去哪裡,先把那兩隻討厭鬼甩掉。”
高鬱鳶十分贊同,“那咱們往南走?”然話音方落,她帶著笑意的眼神陡然一凝,在北辰無憂懷中的身子也忽然僵住,滿是疑惑:“你……”
在北辰無憂的身後,那無聲無息出現的人影不是旁人,而正是在高鬱鳶眼前煙消雲散的雪女。如此,讓高鬱鳶如何不吃驚?倘若雪女只是死了,那這會兒自己看見她的魂魄不足為奇,可她是元神具滅啊!
幾乎是在高鬱鳶有著細微變化的那一瞬間,北辰無憂就抱著高鬱鳶轉過身來。同樣看著雪女也無不驚訝。最重要的是此刻的雪女並非是魂魄,而是真真實實,且還帶著仙氣的仙。
腦子裡忽然回悟起昨日狐不歸走之前說的那句話:“小心天帝!”
雪女看著這面露驚訝的二人,眼簾慢慢垂了下來。
高鬱鳶瞬間只覺得自己四肢癱軟無力,眼前盡是無邊無際的黑色。
很快,連帶她腦中的意識也被黑色所吞噬。
待腦中清醒過來,高鬱鳶還沒有睜開眼便覺得眼皮上一陣刺痛,她下意識的想要抬起手遮住頭頂的光芒,然就在這時耳邊聽到北辰無憂的提醒聲:“不要睜開眼。”
聽到他的聲音,高鬱鳶原本滿恐慌的心一下也安定了下來。雖然沒有睜開眼,但她能感覺到此刻他們相視在高空飛行,而且高度還不低,耳邊都是呼呼的風聲。
眼睛上忽然一片清涼,那隔著眼皮也能感覺到的閃耀光芒也沒了,高鬱鳶下意識的睜開眼睛,便看見他們前面不遠處的一個黑色大圓盤。
確切的說,是一個黑色的太陽,因為眼睛上覆蓋著的東西,所以看不見太陽的光芒,而他們正騎在一隻巨大的重明鳥身上,追趕著太陽。
重明鳥之上,除了她和北辰無憂之外,還有雪女,而在前面驅趕著重明鳥的人,正是雪女。
“她乃上古夸父一族最後的族人初魚,因生母是凡人,所以身形與凡人相似,凡界自修成仙之後,被天帝安排到狐不歸身邊。”北辰無憂早就醒過來,更從初魚的口中得知了她與狐不歸之間的事情。
天帝以她凡界生母魂魄作為要挾,毀掉青丘這個天才,她坐到了,只是天帝似乎毀約了,因此她此刻便想要在復活狐不歸。也不知她究竟是不是也對狐不歸動過情,還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