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名聲,但也是初來乍到,卻沒想到第一次真正的以羽家表小姐身份來參加宴會,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這讓素來驕傲的她如何氣得過,當即也顧不得還沒反應過來的北辰璃歆和劉家小姐,快步走到鄭小姐身旁,有些氣憤道:“鄭家妹妹,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信不過我的話?”
她的聲音不大,卻很是有穿透力,將許多震驚中的人都喚了回來。一時之間,指指點點的聲音便朝三人而來。
高鬱鳶萬萬沒想到,自己就是多嘴了幾句,事情就發展成了這個樣子,當即是無比的後悔,早知如此,今日出門前就該看看黃曆的。看著地上充滿了祈求之色的雙目,不由得嘆了口氣,朝搖光看去:“鄭姑娘,我不過胡說八道,你若真的遇到了什麼問題,應當去找清心觀的搖光仙子才對啊。”
她此話一出,一直都護著她的李蘊兮也連忙道:“是啊,鄭姐姐,你找錯了人。”一面見著圍觀過來的人越來越多,又看地上跪著的鄭家小姐,心中不禁擔憂起來,若此事傳出去,鄭家顏面何存?大哥同鄭大師也是有些淵源的,若是知道了定是要責怪自己的。
所以當即便示意丫鬟將鄭姑娘強行扶起來,一面將這圍觀的客人們遣散。
別說,她雖然初到京城,但卻是個八面玲瓏姑娘,長袖善舞,不多時便將這些姑娘們的話題轉移開,引著她們去了別處。
只是如此一來,高鬱鳶這裡她也就顧不上。不過即便如此,高鬱鳶已十分謝她了。
見著圍觀人群都走了,鄭家小姐也冷靜了下來,只是很奇怪,她竟然沒有開口求搖光,只是沮喪著臉朝她們三人一福身,隨即卻又一臉歉意的朝高鬱鳶說道:“三姑娘,當日祖父那話,的確不妥,還請三姑娘不要放在心上,瓶兒在這裡代祖父向三姑娘賠禮道歉。”
說完,竟然真的給高鬱鳶深深的鞠了一躬。
高鬱鳶看著她,倒也沒有因為她的舉動而感動,一雙明媚的眼眸反而像是充滿了利刃般的寒光,似乎要將鄭瓶兒的心看透一樣。
一個人的心境變化如此之快,絕對不會是因為她有感悟,而是她想要活著。想要活著,那必定是要能屈能伸。
然鄭瓶兒賠禮道歉完,竟然就走了。
但高鬱鳶以為,此事不可能就這樣完了。她看了一臉不善的搖光三人,禮貌性的打了招呼便要走,卻被奪步上前的北辰璃歆攔住:“高鬱鳶,你到底使了什麼妖術,竟然讓鄭姑娘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你下跪?”鬼神一死她不信,更何況身旁還有更有權威的搖光呢!搖光都說沒有,那自然沒有。可高鬱鳶卻嚇鄭瓶兒,此舉在北辰璃歆看來,高鬱鳶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無恥之人,因為鄭大師的一句話而針對鄭瓶兒。
高鬱鳶自問從來沒惹過這位小郡主,自見面一來,更沒有少了禮數,可她卻頻頻為難自己,這讓高鬱鳶心裡的小火苗一時又旺了起來。秀眉一挑,冷笑道:“有句話叫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只要心中沒鬼,我就是說破天去,那也沒用啊。”
“你……”被她的話一堵,北辰璃歆氣得指著她,卻是說不話來。偏這個時候高鬱鳶還要火上澆油:“觀你面相,若論容貌,絕對是國色天香。”說到此處,高鬱鳶忽然停頓下來,目光朝北辰璃歆帶著一竄流蘇珍珠耳墜的耳朵看去:“可是這耳頭如此之尖,嘖嘖……真是可惜了。”
她說罷,便轉身離開,身後傳來北辰璃歆氣急敗壞的聲音,高鬱鳶正後悔著,今日之事只怕為自己招了不少禍端,真是禍從口出啊。然還沒容她自責一番,前路的路就被一道月白色身影擋住,頭頂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耳頭尖者,主祖業破敗,而且個性殘忍,其會遭遇一場大危險,倘若能活下來,那也是背井離鄉之命,而且晚年膝下更無子。”
高鬱鳶沒有抬頭,也知來人是誰了,此刻除了在心中咒罵此人神出鬼沒陰魂不散之外,只能瞪著他。但高鬱鳶很快就發現,他的神色有些凝重,可見並不似上次一般同自己開玩笑,心裡反而有些擔心起來,不禁小聲問道:“你怎麼了?”
在她臉上看到這種久違的神情,北辰無憂那顆空蕩蕩的心一時間忽然一下像是被什麼填滿了似的,嘴角微微揚起,一雙深邃的瞳目將她緊緊的鎖在自己的視線中。
北辰無忌的轉變太快,態度也太陳懇,這不止是讓北辰無憂,連聖上都覺得,當初他想某朝篡位的心思不過是受了小人矇蔽。可是北辰無憂沒有想到,北辰無忌的心思一直從未改變,而最後卦象竟然顯在了璃歆的身上。
☆、第二十八章 嬰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