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詳,許多年已經沒有了,幾乎快要忘卻的膽寒之意,這一刻竟然從他的心裡升起來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了,眼睛眯了起來,飛快的想要朝這幽雲坳的地境逃出去。
可幾乎是一瞬間,他的面前便憑空升起一道厚實的冰牆,只是他並未放在眼中,舉起手中的長矛,便朝著冰牆穿過去。
北辰無憂此刻修為到底太低,又只有半顆心,這幕冰牆對於花果山和傲來國的來說,可能猶如銅牆鐵壁,但在望江南的刺魂矛下,到底是有些脆弱了,幾乎是這一瞬間,便有無數道冰裂炸開。
這幕冰牆雖然來得忽如其來,著實把望江南唬住了,但是隨之看到這冰牆其實不堪一擊,不禁覺得自己方才是緊張過份了,這花果山能有什麼高手?所以反而沒了剛才的危機感,甚至是停駐腳步下來,轉身朝著這一白一紅兩個身影望去。
“辰光……”但當北辰無憂那張宛九天謫仙的俊美面孔出率先出現在他的面前後,他腦子裡頓時一片空白。
總覺得要麼自己眼花了,要麼此刻只是醉夢一場,他的瞳兒不是最是擅長於南柯一夢麼?興許自己不知道在什麼時間,就著了她的道,進入了夢中呢?
但,這並非是夢,因為望江南真真實實的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殺氣,還有那種隱約覺得熟悉的煞氣,只是天書中所記載的辰光上神,雖說至高無上,但卻是一身和煦,和眼前這人有著天差地別的氣質。
不可能的,一定是自己弄錯了,又或許是辰光的舊部餘孽沒有剷除乾淨。望江南想著,想找一個合理的理由來說服自己,這樣的話,心底會少些恐懼。
在他們禁衛誅殺榜中,辰光上神一直排行在前三。這些年他們小心翼翼的,避開了司命,避開了冥界和歸墟,不管辰光輪迴在哪裡,只要一轉世,他們定然會想其法,削去其仙骨。這算起來已經多少萬年了,只怕他一身仙骨已被削盡。所以,眼前這個和辰光有著相似面容的男人,一定只是個假冒的而已。
但很快,望江南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鬱鳶上神。
這就更不可能了,她被眾人推入地心,已經被地心磨得骨肉不剩,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忽然,望江南又想起他們從雲夢都帶來的那個凡人,難道,這一切並非是假?望江南忽然有些懼怕起來,此刻他沒有時間去想這二人為何會在一起,更是此刻追到了自己的身後,甚至是決意殺心。此刻他心裡有的只是恐懼,那種剛消散的恐懼,而且還在頃刻間將他的整個人填滿,他高高的舉起手中的刺魂矛,甚至是忘記投擲出去。
直至那一襲白影快到眼前,他才恍然反應過來,迅速的往腿上貼了兩張疾風符,想要立刻逃走,回到九天,將這一切都親自稟告給天帝。
那樣,也許他就能從天帝那裡拿回屬於自己曾經的一絲記憶。
天帝雖說性格多疑,但無疑也是個聰明的男人,不然怎麼能讓丹青上神下嫁,又如何能穩坐天帝寶座多年,暗處更緊握這禁衛軍團,更是將幾個可以堪比四大天王的強勁戰力握在手中。
而望江南心甘情願侍奉,正是因為自己的從前在他的手中,望江南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從前究竟怎麼樣,但是他有感覺,那曾經是他最為珍貴的東西,所以無論如何,他都要從天帝的手中拿回來。
可他雖說有刺魂矛在手,但在實力雄厚的天帝面前,到底是猶如螻蟻一般,所以他自願加入禁衛軍團,替天帝將那些陰暗處所不能放在陽光之下的事情一件又一件的清理感情,以此來換取自己從前的記憶。
這些年,他也換回了不少,但卻沒有自己覺得珍貴的那一份。但也有重要的資訊,比如自己是出生洪荒,是六界和西天的所不能容忍的存在。可是天帝卻將他救下,甚至讓他加入禁衛軍團。
因此天帝是他的恩人。
洪荒的人,性格最為直爽,對於恩人,從來沒有懷疑。所以望江南對於天帝的任何任務,都沒有質疑。
哪怕這一次天帝要剿滅花果山,屠殺盡天下的猴子,只是因為一個莫須有的夢。
可是,冰牆再一次落下,這一次不止是一堵,而是數堵,一幕比一幕要高,從自己的四周接二連三的升起,很快就被這冰牆緊緊的包圍在其中,無一絲退路可言,連想要全力伸展手腳的餘地都沒有。
望江南直接拿起刺魂矛,想要將離自己最近的冰牆刺穿,卻發現這冰牆並不似先前那樣輕而易舉就裂開,他忽然意識到自己上當了,驚恐的抬頭朝上空的缺口望去,可是那裡卻赫然站著一個妖冶大紅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