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予院中的北辰無憂顯得越發的頹廢。
“當真,沒有其他的法子了麼?”當初在落氏墓穴中,他醒來之時,正好聽見焚心的話。
相思蠱,名不副實,不受相思之苦,反而是相愛之人受蝕心之痛。
長安站在他身旁不遠處的一叢月季花前,手中的花剪漫無目的的修著那些並不算茂盛的枝條:“不是她死,便是你亡!”當初得到北辰無憂的傳音之後,他是不信的,所以當時還動用了瞬移找到他們夫妻,因此還耗損了不少修為,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第一時間檢查二人的身體。
相思如絲,已滲透心肺血脈,相愛便生死不如。他手中的動作稍稍一停,轉過頭朝北辰無憂看過去:“或者,你不在愛她,她也不愛你。”
這便是唯一的解蠱之法。
北辰無憂輕輕的嘆了口氣,他這種連生死當前都不曾露出落寞的人,此刻俊容上卻佈滿了淒涼:“京中的事情,大約你也知曉了吧。”
“是呢,這一年發生了不少事情。”長安已無生死之憂,但卻要承受著不能干擾別人命運的法則。如今寧王府岌岌可危,他卻不能出手援助,不止是在心中對寧王府很是愧疚,更是對於這命運的不公平而不甘心。
漫步走到那樹下的石桌前坐下,倒了一盅新茶,卻也不喝,只是捧著茶盅輕輕的晃著。“定山侯府生出謀反之心,的確在我的意料之外,我記得幼時見過定山侯的小侯爺,是個彬彬有禮的謙和少年,定山侯也是個溫和的性子。”
“實境過遷,許多事情都會改變,又何況是人呢!不過聖上的做法,倒是叫人眼前一亮。”長安的話,大抵是對這皇帝有些欣賞的意思。
北辰無憂倒是沒有因此生怒,反而很是平靜,甚至是很淡然道:“生為君王,此舉再好不過了,不止是保全了他的位置,更是無聲無息的除掉了寧王府,只是他大約沒有想到,三皇子跟太子如此心急,竟然也都跑來插上一腳。”
定山侯府起了謀反之意,皇帝第一時間並未做出任何措施,而是很隱晦的透露出想要將位置傳給寧王府的話。若這話在之前,是沒有人相信的,但這一年自己的身體漸好,甚至能四處遊歷,而且之前也有某位皇帝傳位於其他王爺之舉,如此,就讓定山侯信了幾分。
寧王府雖然人丁稀少,但卻不弱,而且這麼多年來,寧王府一脈一直掌握著北辰氏的家臣,如若真的鬥起來,與實力雄厚的定山侯府倒是不分伯仲,到時候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勝者自然是聖上。但三皇子和臺子到底是有些愚昧了,他們若是插上一腳的話,那麼他們有可能就會變成鷸蚌了。
長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到他對面的,伸手提過茶壺問道:“所以呢?”
“憑著異世錄中的法訣,便是陰蝕沒有解除,我也許還能活個幾年的光景。”北辰無憂於他,倒是沒有半點的隱瞞之意。
長安忽然陰陽怪氣的笑起來:“所以,你想讓她恨你,然後你趁著這幾年的時間裡,保全寧王府,讓寧王府從這場爭鬥中全身而退?”
“那麼你以為,還有更好的辦法麼,我現在不能死,而且我必須要確信她心裡沒有我之後,我才死的安心。”北辰無憂的情緒也因為長安的笑而有些起伏,手中的茶終究是灑在了地上的綠草中。
長安別過頭去不看他,像是賭氣一般,好一會兒才憤憤的站起身來:“我也不知道小果究竟欠了你什麼,這輩子竟這樣被你如此折磨!”說罷,便拂袖而走!
北辰無憂也想問,他這輩子欠小果的,什麼時候能還?下輩子,老天爺會給這個機會麼?又或者,不要在遇到自己,也許她會活得很快樂。
春雨連綿,淅淅瀝瀝的下了小半個月,如若不是那偶爾來的綠春風,陸小果覺得自己都快要發黴了。
自從發現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行往的方向是京城,她就放棄了逃跑。只是她很奇怪,這個人不是自稱什麼魔界的尊者,為何要走路,話本子裡不是都說有坐騎什麼的?還有妖界都有代步的妖獸,難道他們魔界這樣落後?
但這個話陸小果還是沒能敢問出口,因為這人一天都冷著一張臉,好像誰欠了他八百萬白銀似的。動不動就是殺,陸小果又是見識過他的本事的,所以只得夾緊尾巴低調做小丫頭。
好在這人不羅嗦,需要的也不是什麼婢女,只是需要個人界嚮導罷了。陸小果在摸清楚之後,在吃飯的時候總是點很辣很辣的菜。
剛開始的時候,他是一臉嫌棄,甚至被辣的俊容都扭曲了,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竟然無辣不歡,陸小果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