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覺空大師修行的院子,方才聽小沙彌說起覺空之時,她就有些覺得耳熟,只是當時沒去細想。可現在他這位胖墩彌勒忽然以這樣的口氣同自己說話,雖然與自己想象中的大師形象相隔勝遠,但高鬱鳶還是猜測到了他的身份,當即福身行禮。“鬱鳶見過大師。”
“嗯。”覺空大師有些敷衍的點了點頭:“不……。”他本是想要說不錯的,可當他正眼看到高鬱鳶之時,口中的話忽然咔在喉嚨裡,一時間臉色鉅變,然後極快的衝入禪室。
高鬱鳶有些莫名其妙的,想著等一會兒他若是不出來,自己便離開。
只是覺空大師進去沒多久,便一臉驚魂未定的跑出來,在看高鬱鳶之時,客氣了許多,甚至請她入室一座,親自品茶。
高似水等人逛了一圈,便回到暖閣了,正好趕上午膳,呂氏已經在前堂的小廳裡候著了,難得今日她高興,並沒有責備幾個孫女,只是見高鬱鳶不在,這才開口問起來:“鬱鳶呢?”
“回祖母的話,方才我們在院子裡賞梅,走著走著,回頭不見了三妹妹。”高雅嵐自告奮勇的站出來回話。本來以為是告了高鬱鳶一狀,沒想到呂氏臉上竟生出慍色:“她第一次來這萬安寺,自是不熟悉,你是做長姐的,怎不好生看著些。這佛門淨地,若是衝撞了什麼,唯你是問。”
高雅嵐全然沒想到最後反而被責罵的是自己,一時間垂下頭去,將眼中的怒意都掩住。
高茹這會也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絞著手絹兒站在一旁。
高似水更簡單,直接輕聲咳嗽,本來她身體又不好,呂氏見此,便趕緊讓她先坐下。
此舉讓高雅嵐心中更是氣氛,明明她才是嫡長女的,可是因為父親早逝,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待遇如今都落到了高似水的頭上去。
正是此刻,李嬤嬤進來在呂氏耳邊低語了幾句,也不知道李嬤嬤說了什麼,呂氏的臉色陡然一變,更是險些將手中的茶水盪出來。
她在文安侯府裡當家作主了幾十年,什麼大場面沒有見過,可哪一次如同此刻一樣狼狽,而且還是當著小輩們的面前。
“祖母,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高似水一臉擔心的起身過來連忙扶住她。
高雅嵐見此,也過了爭相扶著。
呂氏到底還是見過世面的人,很快就平靜下來,示意她們都坐下用膳,只是淡淡的吩咐道:“吃完午膳,便回府吧。”
原計劃是晚些在回的,如今忽然回府,難道是府上出了什麼事情?高茹跟高似水相視一眼,最後將眼神落到了高雅嵐的身上。
果然高雅嵐耐不住性子,明知道呂氏不可能告訴她們這些小輩,可還一臉為府上擔憂的表情:“祖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您便告訴我們,我們姐妹幾人也不是那不懂事之人。”
呂氏此刻顯然很不想說話,她只是抬起眼皮懶懶的看了高雅嵐一眼,便放下手中的銀筷。
李嬤嬤見此,不禁擔心道:“夫人,您這還沒吃上一口呢。”一面又急得朝高雅嵐連連使眼色。
可是高雅嵐卻沒看明白,反而起身過去推開李嬤嬤要伸手去扶呂氏。可卻被呂氏不著痕跡的推開,她這才有些尷尬道:“那祖母歇著,孫女不問就是。”一面怏怏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用完午膳,便直接回城,也不見高鬱鳶來,呂氏便讓啟程,這讓高似水等人很是確定,此事定然與高鬱鳶有關,說不定是她惹了什麼禍事。
高雅嵐幾次想開口問,可是都被高茹止住了,直至半路停下休息的時候,高茹這才從李嬤嬤那裡探到訊息。
“姐姐怎還坐得住呢?”她一進來就一臉急促。
高似水不明就裡,挑著秀眉看了她一眼:“我身體不好,可比不得妹妹那樣。”
高茹冷笑一聲,一臉替她著急道:“二姐姐可是知道,三姐姐為何沒同我們一起回去?”
“我需要知道這個做什麼?”她這一次連看都沒看高茹,便靠著身後的枕頭假寐起來。
倒是高雅嵐一臉好奇:“為何啊,四妹妹你倒是說啊!”
高茹見高似水如此愛理不理的模樣,不禁冷冷一笑:“二姐姐不願意聽,我看我還是不要說的好。”
她越是這樣說,其實就越是吊人胃口,高雅嵐已經朝她靠過來了,“你快說,到底是為何?”
“為何?”高茹重複著她的話,斜眼看了看假寐中的高似水:“三姐姐也是好運氣,走丟了竟然能遇到寧王府的世子,所以啊,自有寧王府的世子送她回府,哪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