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北辰無憂卻收回目光,朝神情緊張,對他也是半信半疑的水溫覺望去:“可否借一步說話?”
水溫覺不明所以,但看在水家主的面上,還是親自請著北辰無憂到隔壁連線著的小書房中。
他為了多陪夫人,一般很多事情都帶回來處理,所以便在這廂房旁邊開設了一個小書房。
此刻不止是陸小果,便是高曠和水家主等人都好奇,北辰無憂究竟要同水溫覺說什麼,竟然要避開大家。
然就在大家側耳傾聽的過程中,只聽裡面傳來一身碎響,像是什麼東西打碎了一般,於此傳來的還有水溫覺吃驚的聲音:“此事當真?”
高曠眉心不自己的擰在一處,這時水溫覺卻同北辰無憂出來了,二人臉上的神色讓人察覺不到什麼不妥之處,水溫覺待北辰無憂依舊猶如之前一般。
沒有過多的感激,只怕他根本沒有能力救薛娘。高曠這樣想著,卻見那北辰無憂又朝床榻邊走過去,就在他抬手的瞬間,薛娘整個人都像是附上了一層冰霜一般,不止是那床鋪帷帳,連帶著她的那一片空氣,似乎都變了色,到處都充斥著刺骨寒意。
“這是?”水家主首先開口,有些不解的朝北辰無憂望去。
忽的,直覺一股刺骨陰風從那寒氣裡鑽出來一般,所過之處皆是一片陰冷,陸小果看到了,在北辰無憂至寒的威懾之下,那詛咒符裡的東西從薛娘身體裡逃出來了。那是一個頭了些氣候的魎鬼。
陸小果不禁有些吃驚,妖界竟然還有這種東西,當即條件反射的想要追出去,忽又猛地反應過來,此刻自己是水水清歌,根本看不見這種東西的。所以便趁著沒人注意,將那顆綠色擔憂扔了出去。
且讓南唐去追,他乃歸墟使者,自然也是和陸小果一樣,看得見那東西的。
“這涼意有些怪?”水夫人蹙著眉頭道,一面有些擔心的握緊女兒的手,將她拉倒夫妻二人中間,身旁受到什麼傷害。
北辰無憂將薛娘身上的冰霜都退卻,此刻的薛娘雖然有些虛弱,但卻變得正常起來,不在痛苦。
水溫覺臉上也總算有了笑意,急忙過去拉住薛孃的手,“沒事了,沒事了,不要怕。”
可惜薛娘回以他的卻只是一個木訥的眼神。
她既已經醒來,那詛咒符裡的鬼怪也被驅走,所以眾人也告辭出來。
高曠一直在暗中打量著北辰無憂,有些不敢在輕看他。至於薛娘被害之事,他幾次想要開口提起,都被水夫人很自然的擋了回去。
他便也知此事只當是百忙一回,心中難免是不痛快,在看陸小果也就越發不順眼,直接當著水夫人水家主的面道:“孩兒忽然想起還有些公事沒處理,先退下了。”臨走之前,也沒想著同陸小果說一聲。
水家主倒是覺得年輕人勤奮些不錯,但水夫人卻蹙起眉頭,一面安慰陸小果,“我們娘倆也好些日子沒見面了,今日為娘陪你可好。”
陸小果一面應著話,卻有些擔心北辰無憂,對於抓鬼驅鬼他本就不在行,如今強行以自身修為逼走那魎鬼,只怕是元氣大傷了。只是陸小果更為好奇的是,連自己都沒注意薛娘體內的是魎鬼,他怎麼知道的?
心中一肚子的疑問,本來是打算晚上去看北辰無憂在仔細問的,可是如今看來,只得在另尋時機了。
至於三管家這邊,薛娘恢復了過來,所有人都退散開,他也洗漱一翻準備休息,臨睡之前像是想起什麼,從妝臺前的櫃子中拿出一個火紅色的石榴。
這石榴看起來與尋常石榴一樣,可當他握在手心中之時,石榴卻發出了一層紅色的光暈,光暈照在牆上,牆壁上便出現黑色的影子。
那個安靜坐在樹下的黑影,自然是薛娘,然後多了一個苗條的黑影,那自然是陸小果來了,她在薛娘身邊站了好一會,應該是說了不少話,後來似乎察覺了這藏在樹上的石榴,便攀上石榴樹檢視,不過好在並沒有被她發現。
她走後不久,薛孃的身後又多了一個影子,動作和陸小果同出一轍,拿了薛孃的錦囊,塞了東西進去,但也拿了一個東西出來。
水溫覺冷冷一笑,將石榴放回去抽屜,“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麼。”沒有這石榴,他怎麼放心薛娘一個人待在石榴樹下?
而且他就知道小姐怎麼可能害薛娘,不過最為讓他意外的是,那個後來出現的影子,竟然是個女子的身影,如果不仔細看,跟小姐還有七八分相似。
只是可惜,這石榴只能照出對方的影子。卻無法分辨出究竟是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