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月嬌小的身子已經到了門口,正回頭朝他笑道:“我先回去了,替我們小姐多謝謝你師父。”
小二手裡攥著銀票,臉上還掛著滿足的笑容,面前卻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但見沉魚一巴掌排在他前面的櫃檯上,早就陳舊年老的檯面就被她劈的裂開了,與此同時沉魚的怒聲響起:“你剛才不是說那簪子不賣麼?”
“還說要千百兩銀子,可是剛才那丫頭不過給你幾百兩銀子罷了,我看你分明是瞧不起人!”落雁心裡也是憋了一口氣,明明是她們先來,先看中那簪子的,這如今小二的竟然幾百兩銀子就給賣了別人,只實在是欺人太甚。
小二的著實被她們忽然的轉變嚇到了,可憐巴巴的解釋著:“那簪子是人家放在這裡給小店撐門面的,今日不過是來取回去罷了,兩位姐姐莫要誤會。而去小的方才已經說不賣了。”
“哼,此刻還不是任由你一張嘴胡說八道。”落雁冷冷一笑,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拉了一把沉魚:“咱們去把簪子追來,便是兩倍的價格,今日也非拿到不可。”她們倆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頭,這京中但凡是上得檯面的大戶人家,小姐身邊的丫頭她們都是見過的,剛才那個卻是面生,想來也不是什麼了了不起的人家,所以才冒出了這樣的念頭。
沉魚想來那支簪子的確是很配小姐,而去那七寶玲瓏妝盒也不錯,因此當即就點頭應聲,連忙追了出去。
又說滄月拿了簪子跟妝盒,想著順路給小寶少爺買些糕點,所以便在街上逗留了一下,這便讓沉魚落雁二人追上來,堵在了一處巷子口。
她平生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一臉疑惑的看著二人:“兩位妹妹這是?”
“那簪子是我們先看中的,不過你方才不知道,都怪那小二的狗眼看人低,現在我們給你出雙倍的價格,簪子我們要了。”落雁挺著胸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
滄月一時間覺得好笑,忍不住笑問道:“妹妹這是在通知我,還是在同我商量?”她還是遇到第一次找茬的人。
“少廢話什麼,這裡是七百兩銀子,簪子拿來。”沉魚已經走過來,將七百兩銀子啪的一下砸在滄月的臉上,一手伸到滄月手裡拿簪子。
其實她是想扔在滄月的懷裡,無奈滄月身材過於嬌小,所以就直接落在了臉上。
……當街搶劫?這會兒滄月的心裡就這樣一個念頭,而去對方還是兩位美貌如花的小姑娘。她這是下手呢,還是下手呢?
她猶豫著,但感覺到手中的盒子被人強行奪去,條件反射性的就抬起腳踢過去。
沉魚全身心都在那簪盒上,壓根沒半點防備,加上滄月力氣本身又大,硬是給她踢飛出去七八丈遠,直至最後從巷子裡飛出去,打在了人家的貨攤上,這才停下,只是卻捂著小腹怎的也站不起來,口中甚至是流出絲絲血跡。
落雁如何也沒想到這個身材嬌小的丫頭竟然下手如此之重,當即也顧不得去替沉魚報仇,連忙跑去扶沉魚,背後只覺得有人拿東西砸了自己一下,回頭一看竟然是那小丫頭拿銀票捏成糰子砸過來,氣得差點吐血。
話說滄月這裡依舊不能解氣,只是不想給小姐惹事,便悶悶的回去了。回來自然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訴高鬱鳶,沒想到高鬱鳶沒心沒肺的笑了大半天,一面還問她被銀票砸在臉上的感覺如何。
而落雁扶著重傷的沉魚回到將軍府,不容她們開口,素來護短的白月霜就問起何人所傷。
落雁和沉魚哪裡是肯吃虧的主兒,回來的時候沉魚忍著腹中的痛意,跟著落雁回那小店裡,硬是從小二的口中逼問出了滄月的身份。
只是小二的也不是很清楚,只說了個城東平安大街陸宅的地址。
姓陸的官員很多,但沒有一個是位極人臣,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官,而且住在那一片又都是已經辭官了的,所以白月霜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當即讓沉魚躺下休息,帶著落雁上了街,在街角沒人的地方打了個口哨,不多時就有十來個提刀扛著槍的混混跑來。
這些地頭蛇最是叫順天府尹頭疼,可他們偏偏就服白月霜,有白月霜管制著,極少在打架鬥毆了,這份情順天府尹也是領了的。這會兒他們一個個見了白月霜都一臉仰慕的叫著老大。
其中為首的一個刀疤臉站出來,瞧見白月霜的臉色不好,便小心翼翼的問道:“誰熱老大不痛快了?老大隻要說一聲,小的們就立刻去給老大報仇,撲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其他的小弟們聽著這話,也跟著起鬨“撲湯蹈火,在所不辭”!
白月霜看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