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出人的亡靈,就算是死狗的亡靈她也召喚不出來,想到此,嘴角不由得浮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笑容。
可就在曼如姬的的笑容還沒真正的浮上來,高鬱鳶四周忽然出現一片黑壓壓的影子,待著濃霧退去,那些影子漸漸的清晰出來,竟然是巫月教的教徒們。
曼如姬一臉難以置信,只是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觀眾席上的藍御忽然激憤的起身,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指著臺上的那些教眾鬼魂就大喊:“那日搶我們油漆的,就是這幫人。”
這幫人不是已經被御風城的人殺了麼?大家心裡隱隱覺得什麼好戲似乎要開始了,也顧不得去揣測這個中原少女如何辦到的,竟然一次能召喚出這麼多亡靈。一個個的都集中精神朝臺上望去,深怕遺漏了什麼精彩,連害怕都忘記了。
“砰”的一聲,臉色難看的曼如姬陡然起身,只是她黑色寬大斗篷下面,叫人看不清楚是什麼表情,但是聽她口氣極其不善:“你是什麼意思?”她是巫月教的教主,可是這個中原女人竟然當著她的面把他們教徒的亡靈召喚出來,這不是讓他們巫月教的人死後不得安寧,當眾打她這個掌教人的臉麼?
“沒什麼意思,**師激動什麼?我只是與諸位有緣,就恰好將他們召喚出來罷了。”她臉上的笑容像是天空中的烈陽一般耀眼無比,可是她同南疆第一巫師說話的口氣卻是輕描淡寫,甚至有些敷衍的味道。
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眾人都忍不住為這位中原小美人吸了一口氣冷氣,可她卻像是個沒事人一樣,竟然繼續笑道:“恰好我是代表御風城來參加的,我聽說這些大哥同御風城好像有些誤會,既然都叫出來了,不如當面對峙如何?”
這是不嫌事大啊!臺下一個個看官嘴巴張得大大的,下巴都要嚇得掉下來了。在害怕曼如姬發怒的同時,又充滿了期望,他們也想知道這些巫月教的教眾,究竟是不是死於御風城藍土司之手。
不過最為震驚的還是藍家的,便是藍冰樓都沒有想到,高鬱鳶會把這些死了多日的教眾召喚出來,此刻全然呆住,緊緊的捏著阿蘿的手,直至阿蘿那裡慘叫連連她反應過來,趕緊鬆開。
而此刻藍御已經沒多餘的心思去怎麼考慮如何告訴阿爹,妹妹把銀子都押在了這位中原姑娘的身上,他一顆心猶如熊熊烈火烘烤過一般,充滿了磅礴熱氣,滿臉難以置信的盯著高鬱鳶同那些教眾鬼魂,目光在他們之間徘徊,一切仿若夢中一般。
藍土司的狀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可是此刻卻是激動的全身發顫,一雙原本已經變得渾濁的眼睛珠子此刻又重新發出了亮光,就好比他年輕時候一樣,目不轉睛的盯著臺上。
北辰無憂垂眸養神,壓根就沒仔細看一眼臺上,至於長安時不時的還瞟一眼,看到被此刻被滄月和阿蘿幾人崇拜得不行的高鬱鳶,忍不住朝北辰無憂道:“丫頭這樣高調真的好麼?”雖然崇拜的眼神多,可是如狼似虎的眼神也不少啊。
閉目養神中的北辰無憂連眼簾都沒抬,口氣慵懶的回了一句:“無妨。”
長安自討了個沒趣,但還是忍不住唸叨一句:“你也是心大。”
那邊,曼如姬自然能感覺到臺下的躁動,今日的巫師大會,不就是因為這件案子而舉行的麼。她像是毒蛇般的眼睛朝臺上一臉漫不經心的高鬱鳶望去,更覺得她在挑釁自己,“你,不妨試試。”可是心裡卻沒口上說的這麼輕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在她的心裡已經萌芽而起,如何也掐不去。
“呵,挺自信的麼,希望你一會不要太后悔。”高鬱鳶樂呵呵一笑,隨即朝這些教眾望去。
這些人活著的時候,可能真的怕曼如姬,或者是敬重她,把她當作神一般來敬仰。可是他們現在已經死了,只有死人才知道自己生前所謂的信仰是有多沒的無聊透頂,曼如姬那點威壓此刻完全駕馭不了他們,此刻他們害怕的是那花樣不重樣的十八層地獄,以及地府那些蠻不講理又混的牛頭馬面。
在地府的時間少說也兩個月了,下面的情況他們也摸清了一些,這位中原美人可是被鬼差們稱為祖宗的人,他們可不能因為一個可笑的信仰而讓自己萬劫不復。
高鬱鳶目光輕鬆的掃視了他們一眼,最後竟然問道:“你們誰先說?”
“我!”
“我先說!”
“讓我先說!”
“你走開,是我站在前面,讓我先說!”
“哎,你別擠我啊!”
原本一場瀰漫著恐怖的場面,一下變得滑稽起來,數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