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入雲的琅琊山頂。
猶如農家小院一般坐落在山頂的道觀前,站在一位滿身戾氣的白髮老者,若非不是他那一身的戾氣太過於重,倒頗有仙風道骨之貌。
“為何又失敗了?”不可能啊,這些傀儡都是他按照殘卷上的方法練造出來的,應該會如同正常的嬰兒一般舉止,可是為何……
他滿臉的怒意,一掌直接將身前面遠處的四腳大香爐劈開。
細碎的灰沫頓時隨風飛散,片刻間便消失得乾乾淨淨。
他已經來不及阻止剛剛的那個傀儡了,但是絕對不能讓剩下的都有機會生出來。
還有一件讓他最匪夷所思的是,沒想到束家真的在琅琊臺侯到了一位身著紫衣的女子,他當時只是隨手一寫,藉機讓束家的老夫人到琅琊臺上待滿十五日,到時候等到了月圓之夜,在使個計謀將人擄來。
那老夫人的生辰雖然不是陰蝕,而且人也老了些,但是血用來煉製傀儡,想必效果定然不錯。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紫衣少女的身邊竟然帶著一隻小水鬼,好在那隻小水鬼沒什麼法力,而且又呆又傻。
所以今日他特意約那紫衣少女上山來,看時辰也該到了。
縣衙裡,束縣令派人去那中年男子家檢視,自己便先回後堂,一番舌槍唇戰,他的道理暫且說服了這些女人。
可還沒容他喘口氣喝口茶,那劉捕頭就一臉蒼白的衝進來:“老爺,不好了,不好了,那吳家出妖怪了。”
方才來擊鼓的中年男子,正是姓吳。
“你說什麼?”束縣令滿臉錯愕,連忙追問。
原來劉捕頭聽束縣令的吩咐,帶了三個衙役連夜去吳家,沒想到真如吳全所言,家裡的房樑上倒掛著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卻長著一對長長的獠牙,眼睛裡冒著青光,比山上的野狼還要綠。家裡到處是血跡斑斑的,每個角落都充斥著血腥味。
而且這小鬼身手敏捷,他們四個大漢子別說抓他,其中一個還被他抓傷了,這會兒傷口一直流膿,郎中那裡也是束手無策。
束夫人等人在旁邊也是聽得膛目結舌的,老夫人最先反應過來:“定是招惹了什麼妖魔鬼怪,我看兒子你還是趕緊上山請李半仙來伏魔降妖。”
束縣令一臉急促擔憂,“也罷了,只是這裡衙門裡我也走不開,時風你輕功好,不如替為父跑一趟。”
束時風自不能拒絕,當即應了聲,腳下輕點,身形便彈出幾丈遠,轉眼間就上了房頂,很快便不見了身影。
幾個女人卻又開始八卦起來,一面只誇道:“我瞧姐夫是開竅了,知道叫時風去,我敢打賭他定然會繞道琅琊臺,去看那位陸姑娘。”
她猜的的確不錯,束時風的確到琅琊臺逗留了一下,但並沒有去偷看陸小果,而是看到那陸小果同北辰無憂坐在房頂上看月亮。
既然已經撞上了,總不可能假裝沒看到,頗有些尷尬的上前打招呼,“二位好雅興。”
北辰無憂的臉上展露著優雅飄逸的笑容,聲音清清涼涼的:“雅興再好,也比不過束公子,竟然從城裡跑到這半山中來。”他平調的語氣中,有著幾分火藥味。
但陸小果卻是沒聽出來,反而傻兮兮的附和著,“是啊,難道束公子也覺得琅琊臺這裡看月亮,比其他地方的又大又圓麼?”
不問還好,一問束時風越發顯得不自在,而且他還真沒來過琅琊臺看月亮,只得轉開話題簡短道:“城中有一戶人家剛出生的嬰兒,不知為何,竟然長了一對獠牙,將生母活活咬死了,衙門裡一位捕快被他咬了一下,眼下大夫也無從根治,所以只得上山請李半仙。”
“獠牙?”陸小果下意識的重複著這兩個字,一面摸出那張小紙人。但是發現自己根本不會把這傀儡復原,所以朝束時風招了招手:“你過來。”
束時風一時愣住,下意識的朝一直警示著自己的北辰無憂看過去,得到了他的首肯這才過來,卻見陸小果拿出一個小竹筒扔給他:“裡面是牛眼淚,帶兩滴抹在眼睛上試試看。”
水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爬到了屋頂,正好看到陸小果把一竹筒的牛眼淚都給了束時風,不滿的嘟嚷著:“小果,你不是說留著賣錢的麼,怎麼全給他了?”
束時風不疑有他,雖然不知道這牛眼淚有什麼作用,但已經抹在了眼睛上,放下手的那一瞬間,正好看見一個全身溼答答的小孩站在陸小果旁邊,頓時以為自己眼花了,他可記得方才根本沒有這麼一個小孩。
但那個小孩正一臉不滿的看著自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