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瞞著老爺爺偷偷地要我們你的行李送過來的。”
兩分鐘後,隨著一聲汽笛聲響,火車徐徐地離開站臺,名叫小清的女學生,這時已在火車上,透著窗戶默默地看著遠去的站臺,眼裡含著淚花。
王叔,李叔目送“小姐”離開後,兩人一起並肩走出站臺。站臺外,一輛在這個時代的北京也是稀罕物的加長型賓士轎車正停在站口——這款轎車是林漢和漢娜這對穿越者設計的,在全世界極受富人的歡迎,在整個北平也只有極富貴的人家用得起。
兩人來到車前,對著半開的車窗道:“老爺,夫人,小姐已經拿到行李上車了。”
“嗯!”
車上傳出一聲冷哼,玻璃隨即合上,而車子啟動開走。王叔李叔坐上了後面的小車,緊跟隨行。
在賓士車上,“夫人”一邊抹淚,一邊問“老爺”道:
“老爺,你前天不是不同意清兒和她的同學南下的嗎,為什麼……”
“婦道人家,你懂什麼?我這叫亡羊補牢。其實在三年前那個姓林的來燕大演講時,我就該叫平兒跟他一起走,跟著他出國去,現在也不會是這麼被動的局面。可惜我押錯了注,讓他跟了宋子文那個廢物,不過還好我們還有一個女兒。她很崇拜那個姓林的,和他見過面,聊過天,混過臉熟。誰都知道那個姓林的和南邊那幫人的關係……我們這份家產,要保住,就要學會抱大腿,多方下注。”
夫人:“可是,洋人不是出兵了嗎?”
老爺:“所以這次平兒回來後,我不是又送他去東北了嗎?”
夫人:“可是那是要他去當漢……”
老爺:“他也可以學姓林的學生一樣,關鍵的時候,反正起義嘛!”
夫人:“可是清兒去南邊,萬一邊南邊那邊敗了……”
老爺:“那我們不是還有平兒嘛!”
夫人:“……”
“老爺”邊說邊攤開報紙,報紙是今天早上剛剛買到的“北平時報”,頭版上用醒目的大字寫道:東海夜戰,南方赤匪聲稱擊沉日艦一艘,重創四艘。
第170章凋謝在燦爛之時
1935年的中國,由於穿越者林漢粉碎歷史,已提前整整十餘年,進入了劇烈變化的大時代。
小人物透過推背圖,預測未來的歷史走向。而大人物們則透過投機,多方下注的方法,尋找能為自己“遮風蔽雨”的大樹。
此時的南方,昨夜被紅軍一記重拳打腫了一隻眼睛的第三艦隊司令官百吾源武,現在正愁容滿面地看著手下遞上來的損失報告。
昨夜,旗艦中雷之後,百吾源武司令官轉移到天龍號輕巡洋艦上。
天明之時,損失報告遞交上來了。沉沒的若竹號上,只救起了二十五人,包括艦長在內的其餘船員全部沉入東海之中。
追擊南昌號的四艦,在與平海、瑞金號的夜戰皆被重創。傷得最重的是春風號,全身上下共中九彈,火炮全毀,指揮室裡的軍官集體陣亡,全艦上共有七十餘人斃命,上百人受傷,只餘下輪機艙和彈藥庫的人員安然無恙。該艦由於傷得太重,已完全喪失了戰鬥力。儘管其艦身已進行了堵漏作業,但身上的破洞實在太多,必須儘早返回港口進行維修,否則在這惡劣的海況下極有可能發生意外沉沒。
其餘三艦,除了見勢不妙退得早點吳竹號,餘下兩艦的情況也比春風號好不到哪兒去。
在昨夜的激戰中,共有一百八十六名海軍官兵戰死,而被炸死淹死的海軍陸戰隊士兵則高達二百八十人之多,至於傷者更是達到恐怖四百五十六人。而且死者的數量還在緩慢增加,而傷者則相應以同樣的數字減少。殘存各艦的醫療艙都躺滿了傷員,由於空間不夠,有的傷員甚至只能露天躺在甲板上。而在陰雨綿綿的大海上,這種作法簡直和謀殺無異。
百吾源武臉色鐵青聽著手下送下來的損失,痛苦得幾乎要拔刀剖腹。今日的慘敗,可謂是大日本帝國海軍自日俄戰爭後的第一次。四艘被重創的驅逐艦,都必須回港修理,船上的傷員也必須送回治療,捱了一發魚雷的出雲號裝甲巡洋艦肚子裡裝了五百噸海水。同樣也必須回港處理——經此一戰他的第三艦隊其實已折損了一半。
“只是兩艘軍艦……支那海軍,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夜戰能力。”
昨夜的海戰,對於參戰的日本海軍的官兵來說,都是無法揮去的噩夢。在那惡劣的海況下,還有糟糕的能見度,除了最後時刻的春風號在逼近時總算有點象樣的表現外,餘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