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次太郎看了看,然後翻身上了他最喜愛的東洋大紅馬。
騎在馬上,中山次太郎舉起右手,輕輕一揮,然後雙腳輕輕一磕蹬,大紅馬隨著大隊進入了姚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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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山是雄縣和霸州的界山,在雄縣和霸州之間,穿越雞鳴山的只有一條路。
進入雞鳴山,在霸州這一頭的入口叫姚子口,在雄縣的這一頭叫黑風口。
黑風口的入口寬不到七十米,但進入不到兩百米就豁然開朗,是一個大山谷。
山谷大約有三千米長,裡面很寬闊,兩邊的山是丘陵,不高,都是大漫坡,不算是險地。
山谷的出口也是大漫坡,長超過八百米,寬有三百米。
山谷口東側大約六百米的地方是一塊高地,高地下三米是一處觀察哨。在這裡,山谷口內外的情況都可以觀察得到。
觀察哨不大,但整個觀察哨,從上到下都是由鋼筋混凝土構造,有兩米多厚,扛得住航空炸彈的轟炸。
觀察哨底部有一個入口,下面連著一道臺階,通向下面。
這道臺階連通的是總指揮部。
總指揮部是圓形建築,高三米,直徑十米。
指揮部裡極其忙碌,幾十個女話務員女報務員手指如飛,參謀們往來穿梭,傳遞著一個又一個訊息。
指揮部中央,是一個巨大的沙盤。沙盤上,道道溝壑縱橫。
沙盤有些特殊,因為沙盤標註的溝壑是不存在的,至少現在不存在。
梁爺、盧文昭、陳範有和總指揮吉鴻昌、參謀長李景川站在沙盤前。
盧文昭和陳範有本不該在這兒的,他們在這兒是特別要求的,他們要親身見證這激動人心也必定會載入史冊的輝煌之戰。
沒人不激動,而最激動的還是吉鴻昌。
這口惡氣不知憋在胸中多少年了,這次,一定要好好吐一吐
這時,一個參謀走到吉鴻昌身邊,稟告道:“總指揮,銀鼠來電。”
“銀鼠”是代號,是外出執行任務的突擊隊的代號。突擊隊外出執行任務,用生肖作代號。
“念。”吉鴻昌命令道。
“是。”參謀答應一聲,然後念道:“敵一個聯隊於…十五分進入姚子口。”
“命令銀鼠,四點三十分行動。”掏出懷錶看了一眼,吉鴻昌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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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一堆灌木叢中,楊大光身穿日本少佐軍服,目光冰冷,注視著下方的鬼子車隊。
保護車隊的是一箇中隊的鬼子,近二百人,而且這五百多個鬼子司機也都人人配槍,他們雖然比不上鬼子列兵精銳,但戰鬥力也不容小覷。
四點三十分,楊大光右手舉起,又輕輕壓下。
“洗了個馬的#¥&×……”一個鬼子從樹叢裡走了出來,這個鬼子一邊系褲帶,嘴裡同時罵罵咧咧,好像被蟲子咬了蛋蛋。
在外圍站崗的鬼子崗哨看見這個倒黴的傢伙出來,一開始有點發愣,他好像不記得有人去方便了,但還沒等反應過來,倒黴蛋就已經走到了面前。
崗哨倒下,立刻就被拖進了草叢,然後倒黴蛋變成了崗哨。
這一幕,在十幾個方向同時發生著。
更多的鬼子從黑暗中冒了出來,他們從車後轉到車門,然後敲門,嘴裡嘀咕著簡單的日語如開門之類的。
這傢伙來偷懶的。
司機正迷糊呢,睜開眼睛,不情願地把車門開啟,偷懶的傢伙進去,但不一會兒又出來了,又去敲另一輛車的車門。
突然,槍響了。
楊大光咒罵了一聲,同時,手臂一揚,抵在肩頭的狙擊步槍開火了。
瞬間,槍聲響成了一片,但下一瞬間,槍聲就很稀落了。
一百二十名狙擊手,最近的也在兩百米開外,但槍響,人死,很少有例外。
不管特遣師團的鬼子有多精銳,面臨這樣的戰鬥只有等死的份兒。
戰鬥很快結束。
清點之後,三名突擊隊員陣亡,二十三名輕重傷,這讓楊大光極為惱火,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
帶來的司機少了點,只有四百人,楊大光不得不留下一百多突擊隊員,把汽車一次全部開走,然後帶著剩下的六百多名突擊隊員進了姚子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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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紅。”密室裡,妖精譯好電文,遞給了一旁的韓立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