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津之後,因為這個侄女婿,他們的生意不僅順風順水,而且越做越大。現在,韓立洪要走,那他們的生意怎麼辦?
沒等他們問,韓立洪就道:“生意方面的事兒不必擔心,我在不在都一個樣,不會有絲毫變化。”
話是這麼說,但人走茶涼是天經地義的事兒,韓立洪一走,怎麼可能沒有絲毫變化。
小日子過的正滋潤無比的時候,這真是晴天一聲霹靂下,把這兩夫婦都給劈著了。
無奈,杜晉州、傅秋至和杜晉府、蔣新蘭畢竟都是至親長輩,不看僧面看佛面,韓立洪耐心地給他們解釋,然後又說了對時局的看法。
把話全都說透了,兩夫婦這才把心都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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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立洪每次來,為了討丈母孃的歡心,他都會留下來,第二天早上再走,今天也一樣。
晚上七點,剛吃完飯,韓母打來了電話,說是陳志渠和李珍珍兩口子來家了,要見他。
韓立洪想自己回去,但妖精知道是陳思思的爹媽找韓立洪,就要跟著回去。妖精回去,燕子自然也不能留下來。於是,在丈母孃的冷眼中,某人灰溜溜地走了。
進了門,打過了招呼,韓立洪和陳志渠去了西屋。
陳志渠和兒子過去了,韓母擔心地問道:“真真,出什麼事兒了?”
李珍珍笑道:“男人間的事兒,和我們無關。”
不是無關,而是很有關。
雖然沒能成為韓立洪的丈母孃,但李珍珍因為韓立洪而得到的好處也是無窮無盡的。
首先,是陳家越來越風光,而風光,也就意味著陳家的生意越來越好。陳家好,作為陳家的大少奶奶,李珍珍自然也風光。
其次,是因為和韓母的關係,李珍珍因而在陳家獲得了極大的話語權。和老虔婆李豔秋的關係雖然還不能徹底翻盤,但至少可以分庭抗禮了。
這一切都是來自韓立洪。
看出李珍珍言不由衷,但韓母也沒再問什麼,她看出來了,兒子沒事兒,有事的是李珍珍,是陳家,似乎陳家有求於兒子。
西屋,一落座,陳志渠就問道:“立洪,你要走了?”
韓立洪點了點頭,道:“是的,去保定。”
陳志渠的臉色有點變了。
看在李珍珍和陳思思的面子上,韓立洪跟著道:“您放心,沒事兒,我在與不在沒什麼分別。”
猶豫了一下,陳志渠道:“立洪,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被擠兌走?”
愣了一下,韓立洪問道:“怎麼了?”
陳志渠道:“別人我不清楚,但這事兒和白家有關。”
白家是天津衛一流的大家族,當年設局把韓家弄破產,致使韓立洪的父親韓建成憂憤而死的就是白家的老大白成棟。
來天津衛這一年多,韓立洪始終沒理會白家。期間,白家曾數次託人想見他,但都讓他給回了。
韓立洪不是不想動白家,但一開始太忙,顧不上,等有空了,白家又有了新的用處,所以一直拖到今天。
韓立洪很瞭解人性,他越沒動靜,白家那兒必定越是膽戰心驚,所以,到時候只要稍加點撥,白家就能為他所用。
來橫的,白家再有錢也沒這個實力,所以就繞彎子,把他請走,離開天津衛。
這步棋,他五個月前就已經想好了。
韓立洪笑了,道:“我想麻煩您件事兒。”
一看韓立洪的笑,陳志渠就覺��沒牛��實潰骸笆裁詞露�俊�
韓立洪道:“明晚我在海光樓請客,天津衛有什麼名流我不大清楚,麻煩您把帖子替我弄出來,我派人送。”
這事兒沒關係,陳志渠點頭應允。
送走了陳志渠李珍珍兩口子,韓母一進屋就立刻問道:“洪子,怎麼了?”
韓立洪笑道:“娘,您擔心什麼?就是整個天津衛的人都衝我們瞪眼睛,那也是乾瞪眼。”
也是,韓母打了兒子一巴掌,嗔道:“你還沒說怎麼回事兒呢?”
韓立洪道:“我調回保定了,他們自然有點擔心。”
韓母明白了。
從陳家上下對自己越來越恭敬,甚至是都有點巴結,韓母自然明白,這一定是兒子給了陳家極大的好處,否則不會這樣。
韓母輕輕嘆了口氣。
知道母親很享受現在的生活,但該走的時候總要走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