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仇人之子是萬萬留不得的啊。勸陛下早做決斷,趁早斬斷了左翎這根幼苗,以免來日他長成了參天大樹威脅到了隆安帝。
隆安帝接了這三道奏摺,在椅子上苦逼的蹲了半個時辰。
其實他也巴不得擼了左翎這小子的元帥之位,直接就是咔擦一刀送他去見他的祖父和父親算了。可是他現在能動左翎嗎?換而言之,他又動得了左翎嗎?
人家遠在隴城呢,他鞭長莫及不說,而且這小子實在是滑,絞殺了一部分胡人,卻又留下了一部分胡人。
意圖很明顯的嘛,有這些胡人在,隴城就需要他的鎮守,隆安帝就不能拿他怎麼樣。
所以最後隆安帝只能是吃了這個憋屈的啞巴虧,第二日朝會的時候直接就是將這三道奏摺摔到了那個大臣的臉上,斥責他小肚雞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且隨後為表自己天恩浩蕩,又遣了個大臣跑了一趟隴城,送去了自己的賞賜。
只是隨後,隆安帝就不大樂意接到有關隴城方面的文書或者是奏摺了。
有左翎鎮守著,那些胡人已經是不需畏懼的了。可是他畏懼左翎啊。
每次有關隴城方面的文書或者奏摺來到,那肯定是打了個大勝仗的,那他就得掏銀子犒賞遠在陣前辛苦抗敵的戰士們啊。
隆安帝真心是心疼那些白花花的銀子。
所以現下,他對著苑裡這一幫沒有眼力見的皇親國戚們是面上拈鬚微笑,但其實心裡早就是在罵娘了。
而待到他罵完了娘,宮娥太監就開始上菜了。
一頓飯自然是吃得君臣盡歡。
男人們自然談論的是國事,而後再頌揚幾句隆安帝的英明神武,雄才大略,家眷們則是在忙活著其他的。
有兒子的,留意著其他家可是有適齡的姑娘好婚配,有女兒的,則是留意著其他家的兒子。
而一干小姐公子裡,聶青鸞被看的目光最多。
她姐姐聶媛華嫁的可是太子呢。娶了聶青鸞,那就是相當於和未來的皇上做了連襟了。
先是隆安帝的趙貴妃開了口。
“信陽候,你可真是好福氣啊。大女兒生的明豔動人,怪不得我們太子喜歡的跟什麼似的。這小女兒又是生的嬌美清柔,讓人見了就心生憐惜。”
一壁又問著:“你家這小女兒多大啦?”
信陽候忙站了起來回道:“上個月剛剛及笄。”
鄭貴妃就笑道:“已經及笄了啊,那就是可以婚嫁了。也不曉得會是哪家公子這麼有福氣娶了她呢。”
聶青鸞眼尖的見到聶媛華似笑非笑的目光在她的面上轉了一圈,而後又若無其事的轉了回去。
“是呢。我這妹妹自小就是性子好,誰娶了她那可真是好福氣。”
真的是夠了好嗎。明明就是心裡恨她恨的跟什麼似的,可當著外人還非要裝出這麼一副姐妹情深的樣子做什麼?
聶青鸞懶得去理那些一下子圍上來搭話的各家夫人,直接就是推開人群走了。
只是既然已經是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那就算是躲到了再偏僻的地方也沒用。
聶青鸞正鬱悶的在那用腳碾著地下的泥土,就聽到有人在叫她。
“聶小姐?”
她掀起眼皮子看了過去,就只見面前站了一個標準的紈絝。
錦袍華服,頭上赤金的發冠,以一根老粗的金簪子固定著。
這是多怕人家不曉得他有錢啊。恨不能全身都金光閃閃的吧。
“叫我做什麼?”聶青鸞的語氣很不好。
那人面上的笑容僵了一僵,想來是沒料想到聶青鸞會用這種很衝的語氣和他說話。但下一刻,他又恢復了常態,而且甚是文質彬彬的先行了個禮,再是文縐縐的說了一句:“在下趙澤成,家父姚陽候。”
說到這裡又想起了什麼似的,急急的就又加了一句:“趙貴妃是我姑母。”
哦,原來是趙貴妃的侄子啊。
聶青鸞無動於衷,依然不善的問著:“叫我什麼事?”
趙澤成面上的笑容又僵了一僵。
一般人聽到他是趙貴妃的侄子,那都是笑臉相迎的,他還是頭一次碰到有人不買他姑母的這個面子。
但他隨後又想著聶青鸞是聶媛華的妹妹,自然是有資本不買他姑母的面子。
想著先前趙貴妃再三叮囑的話,讓他無論如何都要博取到聶青鸞的好感,到時她再對皇上說上一說,讓皇上給他和聶青鸞指了婚,到時他們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