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日子去哪兒呢,為何不要鴻哥兒呢,阿姐騙人,說孃親往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說到這裡,忽然抬起了小腦袋,伸著兩隻肉呼呼的小手捧起了尹氏的臉,一臉懇求的看著尹氏道:“孃親不要睡在地底下了好不好,地底下黑黑…冷冷,鴻哥兒害怕,孃親是不是也很害怕,孃親再也別離開鴻哥兒了好不好,鴻哥兒一定乖乖地,再也不惹孃親生氣了…”
鴻哥兒邊說著,邊捧著尹氏的臉用力的往她臉上啜了一口,又用自己的小臉貼在尹氏的臉上,一下一下輕輕地蹭著,果真安安靜靜的,一下子就變得乖巧了起來。
這是以前每日裡鴻哥兒調皮了,惹得小尹氏瞪眼時,鴻哥兒的救命絕招,每次這樣蹭著孃親的時候,尹氏的心都化了,再也不忍動怒,鴻哥兒此番此舉是表示對孃親的滿滿的歡喜。
尹氏見狀,隻立馬摸著鴻哥兒的小腦袋連連應著:“好…好好,不離開了,再也不離開鴻哥兒了…”
尹氏嘴角一直強忍帶笑,卻是立馬將臉別了過去,臉上早已經潸然淚下。
而一旁的紀鳶早已經趴在嬤嬤懷中,哭得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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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氏強忍著眼淚,嘴裡小聲的叨了聲:“這可憐見的…”
然見這姨侄三人在院門口抱頭痛哭,下一瞬又立馬急得不行。
今日霍府大辦喜宴,每個人合該言笑喜慶才對,此番在院門口這般傷心欲絕、抱頭痛哭,未免犯了忌諱被有心人揪住了小辮便不好了。
待尹氏幾人情緒穩定下來後,劉氏忙將尹氏一行人勸進了屋子。
進屋前,尹氏一手抱著鴻哥兒,一手拉著紀鳶,又命人去收拾紀鳶等人的行禮,待將一切吩咐妥當後,這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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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尹氏住在霍府南院的一座僻靜偏院內。
屋子裡,尹氏親自抱著鴻哥兒放在軟榻上,親手替鴻哥兒脫了鞋襪,身後侍奉的丫鬟瀲秋立馬道:“姨娘,奴婢來吧…”
尹氏衝她擺了擺手手道,輕聲道:“我來…”
只打發瀲秋去將特意存著捨不得吃的牛乳端了來。
這牛乳乃是西域上好的飲品,尋常時候是吃不著的,此番乃是趕上府中大喜,尹氏這洗垣院也得了些。
牛乳易壞,昨兒個尹氏特意吩咐人讓封存在井底冰鎮著,特意為紀鳶姐弟留的。
末了,只又吩咐讓人將她早起親手熬的青梅羹、並一系列備好的果子糕點悉數拿了來。
鴻哥兒脫了鞋襪,便又立馬爬到尹氏腿上窩在尹氏懷裡,像只纏人的小狗似的一直纏著尹氏咿咿呀呀的說著話,聽得屋子裡的丫鬟婆子一臉迷茫。
原來紀鳶姐弟說話帶著些許山東口音,儘管打從出生起,紀如霖便親自手把手的教他們二人說京城話,但往日在祁東說山東話的日子偏多。
紀鳶還好,她學的時間長,京城話山東話已可自由轉變了,只鴻哥兒人小不會變通,人一激動,小嘴裡噼裡啪啦,鄉下方言一茬接著一茬不斷往外冒。
尹氏倒是聽得有趣,還時不時用同樣的口音回應著鴻哥兒。
尹氏摸著鴻哥兒的小胖臉,親手喂鴻哥兒吃牛乳、糕點,又拿帕子替他拭嘴,動作溫柔熟稔,直到將鴻哥兒哄好後,這才將目光再一次認認真真的投放到了紀鳶身上。
第5章
卻說尹氏上上下下打量著紀鳶,一臉溫柔的對她招手道:“來,鳶兒,坐到姨母跟前來…”
紀鳶乖乖走到軟榻前在尹氏身側坐下。
尹氏拉起紀鳶的手,抬手替紀鳶輕輕拂了額前細細的碎髮,又仔仔細細的將紀鳶端詳了許久,只撫了撫紀鳶的臉淺笑道:“跟你孃親生得可真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嗯,不對,應當說生得比你孃親還好美上幾分才是,想當年住在鄉下村子裡的時候,全村上下可沒有人不誇你孃親生得俊的,就連隔壁村子的人都知道,茅南坡北邊的那個尹家生了一朵嬌滴滴水靈靈的水仙花…”
尹氏說起這話時,臉上神色極為溫柔,彷彿觸碰到了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外祖母過世早,小尹氏孃家裡早沒了人,這還是紀鳶打頭一回聽到有人跟她訴說她孃親小時候的事情,這種感覺十分奇妙,紀鳶聽得十分入神。
過了片刻,只見紀鳶吐了吐舌頭道:“姨母說孃親美,孃親卻說姨母才是最好看的,孃親常說她小時候最愛偷穿阿姐的衣裳,偷戴阿姐的珠花,還時常纏著阿姐給她編漂亮的花環…”
尹氏聽了頓時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