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僧人走到蕭雲貴面前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起蕭雲貴來,蕭雲貴被這僧人的眼光看得渾身不自在,皺眉道:“這位師父,你看什麼?”。。
那僧人合什道:“阿彌陀佛,佛經有云,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五yīn盛苦。若想遠離八苦,免墮輪迴,不如皈依我佛。”
蕭雲貴一臉黑線,這和尚原來是勸自己出家啊,這花花世界的酒sè財氣自己還沒享受夠呢,出家不能近女sè不能喝酒吃肉,那才是人間第一大苦,他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急道:“師父,我是信上帝的……”
那僧人微微一笑道:“萬法同源,唯導人向善、脫離苦海而已,只要施主心中無礙,出家在家都是一樣,不過施主切忌為世間sè相所迷,被心魔所困。正所謂世事難料,萬事從心而行才好。”說罷這僧人宣了一聲佛號,便大步下山而去,片刻後便隱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去了。
蕭雲貴心中更是迷糊起來,身旁不斷有遊客手持清香,膜拜進寺,香火繚繞之間,他好像身處夢境之中一般,腦中不斷盤旋著那僧人的話語,苦苦思索卻不得其意。
“雲貴!你在想什麼呢?”宋清筠輕柔的聲音打斷了蕭雲貴的思緒。
他回頭一看,只見宋清筠、洪韻兒、陸思玄都站在自己身後,心神恍惚的說道:“沒什麼。”
宋清筠嫣然一笑道:“我們一起去看看這裡的名勝磐陀石吧,聽說那裡風景很美的,我們一起照相留念吧。”說著便要拉著蕭雲貴進寺。
蕭雲貴急忙說道:“你們先走,我把煙滅了就來。”
宋清筠見他沒有拒絕,心中歡喜,點點頭道:“那你快點啊。”說罷便先走了,陸思玄這個觀音兵揹著宋清筠的東西跟在後面行去。
蕭雲貴滅了菸頭,跟上洪韻兒問道:“怎麼又遇上他們了?”
洪韻兒哼了一聲道:“他們也在裡面拜菩薩,清筠聽說你在外面,就非要出來拉你進去。”跟著鄙夷的打量了蕭雲貴幾眼道:“你不是信耶穌的麼?怎麼清筠來叫你,你就巴巴的答應進來了?”
蕭雲貴也不想說剛才遇到一個和尚的事,白了洪韻兒一眼說道:“既然來了就拜拜菩薩,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
洪韻兒嘿了一聲道:“原來你根本沒有堅定的信仰,臨時抱佛腳,誰也不會保佑你這個賤男人的。”
蕭雲貴這次卻沒有生氣,驀然想起自己信上帝也是貪圖新鮮,也沒有正經的受洗過,似乎的確是洪韻兒所說的,其實自己是沒有信仰的,當下也不出聲,埋頭向前走去。
走了幾步蕭雲貴忽然問道:“四眼妹,你好像是信佛的,佛家說的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愛別離、怨憎會、五yīn盛苦是什麼意思?”
洪韻兒奇怪的看了看他,很少見他這麼正經的求問自己,當下也就一本正經的答道:“生老病死言簡意賅,不用我解釋你也該從字面上能理解。其餘的四苦中,愛別離、求不得,也很好理解,就是所愛的人總是不能長久相聚,求不得就是世間很多東西都是苦求卻不能得到。”
“而這怨憎會和五yīn盛苦所知者確實不多。五yīn盛苦謂前生老病死等眾苦聚集,故稱五yīn盛苦。這怨憎會謂常所怨仇憎惡之人,本求遠離,而反集聚,經常在自己身邊出現。說白了就是討厭的人老是在眼前出現。”洪韻兒湊了湊眼鏡看著蕭雲貴慢條斯理的道:“我們倆就是怨憎會,我覺得這怨憎會才是八苦之首!”
蕭雲貴長長出了口氣,咬牙切齒的道:“我也這樣覺得!每晚做噩夢總有隻戴著黑框眼鏡的恐龍追本少爺!”說罷徑直往寺內而去,不再理會洪韻兒,洪韻兒氣得渾身發顫,黑著臉跟在後面。
進了迦葉寺的山門,拜過迦葉殿內各尊菩薩,穿過南側的祖師殿後,沿著綠茵小徑上到一處山崗之上,只見此處松柏翠庭,綠蔭掩映之間,一塊巨大的石塊安然靜臥在眼前,這磐石便是相傳迦葉尊者入定五百年的磐陀石,其上甚是光滑平整,可立數十人於上。
宋清筠見了撇撇嘴道:“原來這就是磐陀石啊,也就是一塊像磨盤的大石頭而已,沒什麼奇特的嘛。”
洪韻兒走上前笑了笑道:“這石頭相傳是迦葉尊者坐在上面入定五百年的奇石,看起來雖然沒什麼特別的,重要的是傳說它有靈xìng。”
蕭雲貴哼了一聲道:“有什麼靈xìng?一聽就是在吹牛!”
洪韻兒冷哼一聲,森然道:“你在佛門胡言亂語,小心倒黴被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