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道:"娘娘,奴婢讓不語隨江太醫去御藥房抓藥罷。"
辰時了,秋陽初升,外面也微微亮了起來。楚歌略略睜開眼睛,聲音嘶啞地道:"讓不語進來見我。"
守幽一驚,一時不知該怎麼說。是啊,娘娘是多麼細緻的人兒,怎麼會瞞得住。
不語想去內務府領些炭回來的,可是,似乎是遇到了哪宮娘娘的婢女,然後發生了口角,現在大概被帶去皇后宮裡了。本不是什麼大事,她們無非是想將娘娘牽扯進去,所以,她本想瞞著娘娘,讓啟月王爺想想辦法的,可是。。。
"不語呢?"楚歌看著簾外守幽的影子,語氣輕輕巧巧,神色卻漸漸沉了。
守幽跪了下來,叩了兩個頭,道:"奴婢請娘娘責罰。不語。。。在朝陽宮。"
朝陽宮,皇后的寢宮。
楚歌一驚,趕緊起身,背後卻又是一痛。柳醫女連忙按住她道:"娘娘勿動,傷口好不容易才結痂,不能下床的。若是再裂開,凝膚露也再不能使娘娘的肌膚復原了。"
守幽也顧不得禮節,連忙走到床邊跪下,握住楚歌的手道:"娘娘莫急,此時再去朝陽宮,不但救不回不語,還會累及自身。娘娘三思!"
楚歌看著守幽,輕笑了一聲,問道:"守幽,你跟我三年,還不知道我的性子?不語是我的陪嫁,我斷沒有為了保全自己而棄她於不顧的道理。就算今日一去會生出事端,可是阿蕭態度已明,躲得過今天,還能躲一輩子不成?"
守幽沉默。柳醫女想了想,拿過紗布道:"奴婢可以為娘娘暫時包住傷口,只是這樣一來,以後想拆開,必然會扯痛皮肉的。"
"這點痛算什麼。"楚歌閉上了眼睛,道:"守幽去拿本宮的衣服,柳醫女為我包了便是。"
守幽頓了頓,朝楚歌行了禮,便去拿衣服。柳醫女看著這個倔強的左嬪,嘆了口氣,開始為她包紮。
不語跪在朝陽宮前殿,臉上已然多了鮮紅的掌印,嘴角有些溢血,卻依舊神情淡漠地跪在原地。前殿裡坐了容嬪、淑妃和賢妃。皇后娘娘坐在主位上,金線滾邊的鳳鳥廣袖裙顯得莊重又美麗,金色的護甲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矮几,靜靜地等待著。
"左嬪娘娘到。"有太監傳諾,殿裡的幾個人突然就精神了起來。不語眉頭深皺,轉頭看向門口。
那女子穿著淺色的廣袖裙,上面繡了水色的芙蓉。嫩黃的抹胸和絲絛,長長的緞帶在身後系成一個大的蝴蝶結。沒有貴妃華麗的服飾,左楚歌還是這樣美麗得讓人嫉妒。
皇后輕輕一笑,端起旁邊的茶盞道:"妹妹傷還沒好,怎的出來了?"
楚歌看了看地上慌忙將臉撇過去的不語,慢慢地走到殿中間,朝皇后行禮道:"臣妾參見皇后。臣妾的婢女不懂事犯了什麼過錯,臣妾自是該來請罪的。"
皇后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左嬪妹妹的婢女實在缺乏管教,居然同容嬪的貼身丫鬟在內務府打起來了,到底是有失體統。不過左嬪和容嬪都是王上心尖上的人兒,本宮也不好做主。"
"是呀,雖說左嬪妹妹才被貶,但是吃穿用度,王上可沒少了曲幽宮的。可見王上還是心疼左嬪的。"淑妃輕咳兩聲,拿帕子掩了嘴道。
"可是容嬪到底懷有龍裔,左嬪妹妹如何不甘心,也要多忍讓才是。"一身秋色牡丹裙的賢妃端莊地道。
楚歌站在原地,冷冷地聽著眾人夾槍帶棒的話,只看了看一旁容嬪看好戲的表情,淡淡地問:"事情是如何發生的呢?臣妾雖然對下人不夠嚴厲,可是不語入宮這麼多年,斷然沒有如此不知分寸的道理。"
容嬪臉沉了沉,坐在紅木的雕花椅上,一手拿著錦帕,一手護著才一個月的肚子,挑了聲音道:"左嬪的意思是本宮挑唆了下人與你的婢女爭吵麼?也是,左嬪入宮時間比本宮久,可是容家也不是小門小戶,畫屏也是凌王妃一手教出來的,哪會做出違反宮規之事?"
楚歌沉默地看了容嬪一眼,只將視線投到皇后身上。皇后略作思考,道:"這種小事也不用打擾到王上,這樣罷,不語和畫屏再將事情說一遍,大家來做個定奪。"
楚歌靜靜地站在一旁,皇后沒有賜座,當然不是忘記了。今日註定是一場鴻門宴呢。
"當時奴婢去為容嬪娘娘拿一些厚的錦布,遇到了左嬪娘娘的婢女,當時奴婢只不過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不語便惡言相向,奴婢氣不過,便回了兩句。"畫屏朝皇后道。
"畫屏是記錯了罷,當時我去為左嬪娘娘尋炭火,是你故意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