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共事一夫,可要效仿娥皇女英,好生侍奉王上。"
"臣妾自當盡力。"楚歌說完,也不再看其他人,扶了不語的手便離開了壽康宮。
皇后看著那抹纖弱的背影,淡淡地哼了哼。
上官取露居然選擇不進宮,雖然讓人不解,但皇后也未必不開心。本來是想讓上官取露進宮與楚歌鬥,卻哪知進來的是左慕雪。也罷,左慕雪也是個好使的人,姑且便用著罷。
只是剛剛帝王的表情可不好看,卻也不知是在遷怒誰。
關上白首殿的門,守幽和不語站在楚歌的身後,略微有些擔憂地看著她。守幽也就罷了,不語更難受。以前二小姐在相府便是想著法兒地折騰主子,她都看在眼裡。主子隱忍,也便沒生出什麼大事。如今好不容易進宮了,卻也還是擺脫不了那個噩夢麼?
"不語,拿些酒來罷。"楚歌淡淡地開口。
守幽微微皺眉,道:"娘娘,您是不能在宮裡酗酒的。"
楚歌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苦笑一聲。她竟忘記這是宮裡了,這比相府還要不自由的地方,甚至連陪她喝酒的人也沒了。
"那你們下去罷,本宮休息一下,晚膳不用上了。本宮會睡得久些,誰來了也不要打擾我。"楚歌想了想,吩咐道。
不語和守幽都應了,放下帳子便退了出去。殿門合上,楚歌眼眸一閃,走到床邊,輕輕從床下拉出來一個木箱。
若是風城啟難在,此時一定會黑著一張臉。那木箱開啟,盡是一些偽裝、出宮之類的行為需要的東西。比如宮女的衣服、太監的衣服、銀票、還有令牌,樣樣齊全,任君挑選。
楚歌沉思了一會兒,拿出了一套太監的衣裳,還有鳳鳴宮的令牌。銀票也帶了一些。聽了一會兒外面,沒什麼動靜,楚歌便打散了髮髻,脫下繁複的廣袖裙,換上了太監的裝束。
鏡子裡,一個唇紅齒白的小太監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半晌,終於,拿起眉筆將自己的眉毛畫得更深一些,再看看,便順眼多了。
開啟窗戶,楚歌小太監理好了衣服,直奔御膳房而去。
若想喝酒,還是得自己去找啊。宮裡的女人真無奈。
時辰尚早,御膳房沒有特別匆忙。楚歌踏進廚房的時候,幾個御廚正坐在一旁閒聊,見有人來,幾雙眼睛都齊刷刷地看向她。
"這位公公好生面疏。"一個御廚走了過來,看了楚歌半晌,道:"公公有何吩咐?"
楚歌壓低了聲音,輕輕地道:"我是鳳鳴宮裡的,娘娘今日心情不好,想飲些酒。做奴才的也只能體貼一點兒了,您說是不是?"
看了看楚歌的腰牌,那人趕緊地問:"公公要什麼酒?奴才們馬上去準備。"
"桂花釀便是。"
抱著懷裡的兩個小酒罈,楚歌心情稍微好了些。左右看看,自己卻是又到了相思流附近。
隨意撿了一個能擋住人的巨石後面,楚歌將酒放下,開啟一罈,深吸了一口氣。
"果然是好酒,酒香怡人,濃而不烈。"
楚歌端著罈子的手愣在半空,抬頭往聲音的來源看去。卻見那天在宮道上看見過的紅衣男子正笑得一臉開心地站在自己身後,一雙桃花眼死死地看著她手中的酒罈。
"小公公,你如何喝得了這樣多?倒不如我陪你如何?"流離輕笑一聲,看向楚歌。正待再說幾句,卻在看到了楚歌的臉之後戛然而止。
這張臉。。。流離的瞳孔微微張大,下意識地喊:"昭。。。唔。"
楚歌死死捂住流離的嘴,一把將他拖到地上坐著,將未開的那一罈子酒遞與他道:"總歸一人喝酒寂寥,你來了也好。諾,喝吧,便不要再說我的身份問題了。
月流離呆呆地接過酒,看了楚歌好一會兒,才笑開了,道:"這倒是稀奇了,為何好好的娘娘不做,偏生要做奴才?"
楚歌淡淡一笑,飲了一口桂花釀,低聲道:"各自有各自的愁罷,說不清誰好誰壞,總歸我今日是心情差了些,便出來喝酒。你若願意陪,那自然是很好的,若不願意,我也不強求。"
月流離哈哈一笑,拍開酒罈的封印便往嘴裡灌了一口,豪爽地道:"相遇是緣,既然遇著了,那我便陪你喝。你若有什麼不開心,也都可以告訴我。我只聽不傳。"
河水潺潺,楚歌沉默地喝了兩口酒,眼神有了幾分瀲灩之色,突然便轉頭問流離:"你是誰?"
月流離看著楚歌的眼睛輕笑道:"我是七王爺的朋友,隨路進宮來看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