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該反省什麼呢?反省不該去救皇后,亦或是不該瞞著他屏風後面有人?可是她沒有哪一點是錯的,根本沒有。
"哎,我說進來也不會有人發現,你還不信。"
有人笑著推開了白首殿的門,嘖嘖兩聲,道:"昭妃受傷這麼大的事竟然沒有人知道,可是奇了。"
楚歌蹙眉,側頭看向外面。那聲音好生耳熟,她卻沒有想起是在哪兒聽過。
"流離,你收斂著些。"低低的一聲嘆息,風城啟月同月流離從隔斷處走了出來,看向床上的楚歌。
楚歌愣住了,呆呆地看著那兩個人神色自若地走了過來,關切地問她:"你還好麼?"
月流離左看看右看看,覺得楚歌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以外,其他的都很好啊,哪有白朮說的那麼慘?
昭妃失寵的事傳遍後宮,對於他們兩個宮中常客自然也是有耳聞的。不過鳳鳴宮現在不許人進,他們也就不知道里面的狀況。直到方才遇見白朮,啟月試探性地問了他一句昭妃怎麼樣,結果得了冷冰冰的五個字:還有半條命。
風城啟月當時臉就沉了,急問白朮怎麼回事。奈何白朮不願意多說,流離差點跟他打起來都沒用。且不談月流離打不打得贏白朮的問題,就是打贏了,白朮不願意說,那殺了他都沒用。此人的脾性,比龍座上那一位都難惹。
於是不拘小節的月流離便拉著風城啟月爬牆了,爬的還是帝王妃子的牆。江湖野慣了的人,絲毫沒有考慮人家姑娘寢殿裡突然冒出兩個男人會是什麼感受,只顧著自己念:"左楚歌,你臉怎麼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
楚歌聽了聽外面的動靜,便知守幽和不語是不在門外的。看一眼流離那妖豔的臉,楚歌悶聲道:"我沒事,左右不過多了一個疤。倒是你們,就這樣進來,被人看見了可是難收拾。"
風城啟月微微一笑,道:"沒事的,進來的時候特意看過了,宮道上沒有人。鳳鳴宮的宮人卻不知哪裡去了,連你兩個貼身丫鬟都沒見著。"
月流離撇嘴:"還能去哪裡,估摸著是看主子不得勢了,攀高枝兒去了罷。宮裡之人,大多如此不是麼?"
楚歌搖頭。別人她不敢說,不語和守幽卻是絕對不會的。估摸著這個時辰,是做晚膳去了罷。
"我記得王兄說,承恩殿刺客一事,你是毫髮無損的不是麼?"風城啟月皺著眉頭看著楚歌道:"那又為何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楚歌笑道:"你別問我,這剛結痂呢。"
三人沉默。楚歌慢慢地坐起了身子,心想著要不要先喚不語她們一聲,免得突然進來給嚇著了。
正想開口,守幽卻先進來了。到底是帝王帶出來的人,看見主子房間裡多了兩個男人,還能在瞬間回神,低腰行禮:"啟月王爺安好。"
"守幽不必多禮。"風城啟月笑道:"你早便知道我們進來了是不是?"
守幽低頭道:"若在平時,奴婢定然不會放二位進來的。可是今日,二位卻來的是時候,正好有件事需要王爺和月公子幫忙。"
幫忙?月流離和風城啟月都疑惑地看著守幽,連楚歌也愣了一下。素來沉穩大方的守幽姑姑,今日是怎麼了?
"請二位先去後院,奴婢和不語扶著娘娘,稍後便到。"守幽朝他們行了一禮,恭恭敬敬地道。
雖然奇怪,不過月流離和啟月還是依言朝後院走去。守幽喚了不語進來,一左一右,慢慢地將楚歌扶起。不語順手將披風披在楚歌身上,不及她問話,便笑道:"主子,去後院就知道了。"
鳳鳴宮的後院很大,種了些花草,春季倒是賞花的好地方。只不過如今天氣涼了,倒有些蕭索,所以她秋天是不會到後院來的,總想著什麼時候種些常綠的樹,看著才開心。
而此時,呈現在楚歌面前的後院著實讓她吃了一驚。
壇裡花草沒有半葉枯黃,好像被很細心地修剪過了,青石地上乾乾淨淨,也沒有雨後落下的狼狽痕跡。鳳鳴宮的宮女太監們,除去不語守幽,一共十二個,整整齊齊地跪在地上,見楚歌來了,眾人都是一笑。
"這。。。"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楚歌轉頭看向守幽。守幽微微一笑,將楚歌扶到院中的軟椅上,不語拿了腰墊來墊在後面,防止碰著傷口。然後二人也跪到了院中去,帶著一眾宮人,一齊朝楚歌叩首。
流離和風城啟月在一旁看著,不禁有些吃驚。誰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包括楚歌。
"娘娘。"守幽開了口,又朝楚歌拜下,恭聲道:"入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