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扶起她,道:"我沒有做什麼,姑娘是否謝錯人了?"
"她謝的自然是你。"步祈淡淡地道:"若不是你剛剛那一下,月流離的喉嚨早就斷了。"
流離冷哼一聲,看著那女子道:"獨孤紫襲,你如何也來了國都?伏羲宮怎麼辦?"
原來她便是獨孤紫襲!楚歌訝異,突然記起,以前流離倒是偶爾提起她,但大多是說冷血、愛殺人之類。可如今一見,卻分明是個絕色的冰美人,哪有他說的那樣可怕?
"宮主都不管,我管又有何用?"獨孤紫襲不鹹不淡地說著,轉頭看向步祈:"你本不想取昭妃性命,又何必那般糾纏宮主?"
步祈看著獨孤紫襲,眼神深邃複雜,曼聲道:"若非我差點殺了他,你是不是打算一直跟著也不現身?"
"與你無關。"獨孤紫襲皺眉,"你扶搖樓是不是沒有事幹了?竟在皇宮流連這樣久。如果我沒想錯,帝王應該很快會來這裡,若讓他知道昭妃背後的傷是你弄的,你還能走得出這皇宮麼?"
步祈一頓,看了看月流離,道:"你們呢?"
月流離臉色不太好看,哼道:"我是光明正大進來的,關我什麼事?"
獨孤紫襲沉默,似乎一旦現身,自己也就該走了。可是。。。她看了一眼流離,沉默。
她不想走。
"可是,獨孤姑娘是我的師姐。"楚歌突然開口,笑盈盈地看著面前這沉默的女子,道:"明日我便跟王上請旨,請求接師姐進宮陪伴,想來也就可以讓你在宮裡久留些時候。"
獨孤紫襲一震,側頭看向楚歌,雖然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但是眼神裡卻滿是疑惑。
她想幫她?
"總歸這島上也只有我和鳳鳴宮的人。"楚歌眼神灼灼地看著獨孤紫襲,道:"獨孤姑娘既然來了,便多留一些日子,給我說說宮外的事兒也是好的。"
獨孤紫襲看了楚歌半晌,眼神裡的漠然散了些許,垂眸道:"紫襲。"
"嗯?什麼?"
"叫我紫襲便好。"獨孤紫襲睜眼,聲音冷冷清清,卻明顯是柔和了一些。
楚歌一笑,點頭,看著步祈道:"你不會殺我了罷?"
步祈面無表情地點頭,承恩殿他已經履行了任務,沒必要再殺她一次。
楚歌嫣然一笑,左翻翻右翻翻,從荷包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兒遞與步祈,道:"為了感激你的不殺之恩,這個送你。"
步祈挑眉,殺手的直覺告訴他,不能接。卻哪知,楚歌突然皺著眉捂了捂肩背處的傷口,有些痛苦地將手垂下。
"拿著。"獨孤紫襲將楚歌手中的瓷瓶塞到步祈手裡,然後扶著楚歌想察看一下她背後的傷口。
楚歌捏了捏紫襲的手,抬眸,看著步祈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微笑道:"我這人就是比較小氣,你刺我一槍,我還你一瓶含笑半步癜,加上剛剛點過你的麻穴,你且受著罷,我們抵平了。"
流離目瞪口呆地看著步祈扭曲的神色,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含笑半步癜,對於被點麻穴的人來說,沾一點就夠得受了。他沒有得罪過這主子吧?沒有吧?
獨孤紫襲眼裡劃過一絲笑意,淡淡地道:"且讓那船上的人下來收拾罷,時候不早了,我且隱一晚,明日便隨了你住。"
楚歌點頭,看向旁邊企圖默默退走的人,笑了一聲問:"月公子這是往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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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偏處一隅,歲月如玉
想起那天步祈的樣子,楚歌還不禁莞爾,當真是出了氣了。而月流離自那天以後對她是客客氣氣,繞著圈兒走,倒也叫她哭笑不得。用獨孤紫襲的話來說,月流離是生怕哪兒得罪了她,又被教訓了去。
唉,其實她很溫柔的,不過是不甘了些。人若負她,她一定得討回來不是?生生受著委屈,是憑什麼?她不是宰相,不需要那麼大的度量,她只是一個小女子而已。
所以,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才活得痛快。
"你那位師姐,可也是你夫子教出來的?"風城啟難靠在軟塌上,翻著書,閒閒地問。
今日是楚歌搬進湖心小榭的第二日,昨天帝王政事繁忙,倒沒來看她。今日剛剛下朝,便來這兒坐著,悠閒地喝茶看書。
"是啊,夫子在教我之前便收了師姐。"楚歌說這話時臉不紅心不跳,一旁的不語也是淡定得很,一主一僕配合良好,表情融洽,任帝王再怎麼看也沒看出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