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正地寵幸她。不為其他,只為她那天的一紙契約。
帝王最忌諱的人是丞相,而她,是丞相的女兒。無論最後朝廷的局勢是怎樣,她的結局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所以那天晚上,楚歌跪在了風城啟難面前,說與他進行一場交易。
起初風城啟難是完全不信她的,只冷眼看她,要玩什麼花樣。楚歌卻從容地站在那裡,慢慢地說:
"從入宮到現在,王上試探嬪妾的次數也不少了,想來也很疑惑罷?第一次是在本該按宮規歇在鳳鳴宮的時候,您去了皇后的朝陽宮。"
"那又如何?"風城啟難挑眉,看向了地上跪著的女子。
"若嬪妾是丞相的棋子,必會告訴丞相這一訊息,棋子失寵,丞相也會上心一下罷?但第二天上朝時,丞相併沒有提及此事對不對?"楚歌一笑。
風城啟難淡淡道:"也未必,宮中不是隻有你一雙眼睛一張嘴。丞相就算知道了,不說出來也是有可能的。"
"那麼。"楚歌笑道:"接天湖那次呢?您故意將嬪妾丟在湖裡不管,明知丞相不會贊成你娶上官小姐,卻還在嬪妾面前大肆表現對上官小姐的心疼。您是帝王,嬪妾相信您不會犯這樣的失誤。"
"這又如何?"帝王唇角帶了玩味的笑容,直直地看著那女子的眸。
楚歌挺直了背,不卑不亢地迎上風城啟難的視線,一字一句地道:"若嬪妾是王上所想那樣,是丞相送進來的眼線或者助力,那麼嬪妾不是該告訴丞相接天湖的事麼?這樣一來,上官小姐還能平安無事?丞相能阻王上娶那樣心儀的女子,自然也能以此事逼死她,不是麼?"
風城啟難眼神一暗,沉默地看了楚歌半晌。眼前的女子容色傾城,他本以為,她是左天清送來企圖迷惑他的人。可今日這一番話,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女子。左家楚歌,既然是左家人,為何卻不幫左相?
"你想要什麼?"
楚歌輕輕鬆了口氣,一張臉終於笑得自然:"嬪妾願意配合王上,做王上希望嬪妾做的事,但是相應的,嬪妾需要王上允嬪妾兩件事。"
風城啟難被那笑容微微恍神,卻很快垂了眸道:"你說。"
"第一,嬪妾的生母雖未曾入得左家祠堂,不過嬪妾也不希望她去那不乾淨的地方。只是養母左夫人,嬪妾希望王上答應,以後無論左家被降何罪,請留她一命。"
風城啟難詫異地睜眼,她的生母竟然連祠堂也不能入?這麼說來他倒想起了,當初白朮說過,左楚歌在相府的日子似乎也不怎麼樣。
"第二,雖然這樣說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但是嬪妾懇求王上,三年之後,昭告天下,楚歌已經暴斃宮闈。"
瞳孔一縮,饒是淡定如風城啟難,也微微失態,不可置信地看著楚歌道:"你要出宮?"
楚歌朝帝王深深地拜下去,無比堅定地道:"這是嬪妾之所以與王上交易的原因,也是嬪妾最大的心願。這四方之天,不是嬪妾想要的生活。"
風城啟難沉默了許久,眼神複雜地看著楚歌。為何相處越近,他卻越看不透她呢?天下女子,求一己榮華的那樣多,她卻只要出宮,要一身自由。是她太傻還是已經看透了這紅塵胭脂場?
不過最後,他卻允了她,這樣史無前例的契約,她寫了出來,他簽了字,蓋上玉璽。只因她是左家人,左相親自送到他身邊的人。她能幫他做的事情太多。
於是此後,她做她的寵妃,他當他的少年帝王。他們只是為了各自的目標在奮鬥。彼此之間,也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
只是他們不知道,人相處久了,緣分堆積,總會有東西在不知不覺中改變,命運有時候不會被人控制,感情也是一樣。只是發現的時候,韶光已晚。
當很久以後風城啟難想起那一紙契約的時候,只是低低一笑。左邊空空的位置上,再沒了那個一笑傾國的女子。
不過那是後話了。
回到當前,寵妃和帝王的工作,仍舊要繼續。
第二十二章 帝王和寵妃的工作
楚歌是聰明人,風城啟難更是,於是都知道對方想要的東西,以及自己該怎麼做。這十幾天相處下來,也算賓主盡歡,合作愉快。這場沒有唱腔卻多觀眾的戲,帝妃二人尚算演得不錯。
比如某日李婕妤在御花園攔截了帝王,哭訴相思之情順帶企圖拐走帝王的時候,楚歌二話沒說,直接昏在風城啟難的懷裡。那速度快得、臉色白得,不禁李婕妤被嚇得哭都忘記了,風城啟難也是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