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笑嘻嘻跳上馬車,這麼俊俏靈氣的小孩一看就是貴人身邊的小廝,排場還真夠大的。又是車又是馬伕,還有大監司親自恭送。
後來厚著臉皮在半道上求見,那小孩掀開簾子一臉不耐煩瞪著他,他慌忙自袖中掏出一錠金子,足足六兩,就算是皇親國戚家的近身人也不可能不眨眼。
誰知那孩子接過金子,在手裡掂了掂,“什麼俗氣玩意!”
抬手就給扔草叢裡。
他瞠目結舌的望著卷著塵土揚長而去的馬車。
劉掌事擦了擦額角的汗,再次冷靜下來,那位貴人的身份想必不會低於溫淨揚,可溫氏背後有冷氏這樣強悍的姻親。
“來人,先將薛藥使押下去,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咳咳,不得怠慢藥使。”他白著臉。
如此說來就是暫不發落。張藥使暗暗撇嘴。
玲瓏回過神,一瞬不瞬盯著劉掌事,“書院院規第五十六條,施害者無論身殘還是隕命皆屬咎由自取。馮藥使眾目睽睽之下破門而入與賊有何分別?更對我施加暴力,我若不反抗,難道等死?”
她渾身是傷,馮藥使除了蛇毒毫髮無損。
久經歷練的劉掌事心裡明鏡似的,但,有些事不靠事實說話,他避開玲瓏晶亮的目光。
“薛藥使大可放心,我這就備好卷宗呈上去,若真是馮藥使咎由自取,自然會還薛藥使清白,還請薛藥使不要為難我。”他回。
劉掌事姿態做的很低,實則是要拖延時間請示上面。
而玲瓏最不想的便是鬧到上面。
心裡有一萬個不願意,不願如此落魄的自己被簡珩看見。
那些掙扎啊反抗啊,以及流過眼淚的爭吵,都將變得沒有絲毫的意義。
鬧了半天不還得靠他?
多令人無語的諷刺。
她不要那樣。
不想被他嘲笑!
“這件事現在就該回稟蔓華苑的掌事官,為什麼還要拖延時間?”決不能離開現場,劉掌事好陰險的樣子,玲瓏但怕這一走很多事情便說不清。
薛藥使的態度真令人費解。
犯下這麼大的事不找你背後的貴人難道要自己扛下?不過劉掌事對□□不感興趣,他只頭疼該如何誰也不得罪的把事情解決。
這個薛藥使卻把擎蒼書院的一切倒背如流!為免被他壞事,劉掌事急忙對左右使個眼色,立時有人上前捂住玲瓏的嘴。
這件事給玲瓏很好的上了一課,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真相根本沒那麼重要,所謂的規矩,也不過用來約束底層的遊戲規則。
她與馮藥使的性命才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發生什麼事,如此喧譁?”宛如鶯歌般動聽的呵斥。
眾人驚愕的循聲望去。
距離廬舍一射之外停著輛巡查的馬車,車裡走下一位戴著帷帽的女子,從她的衣著便可判斷,乃擎蒼書院閨學的女學生。
更令人移不開眼的是她身邊的侍女,說人間絕色也不為過。
劉掌事急忙揮退卑微的藥奴,以免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