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正在收拾。李廣就站在帳中,大大咧咧的說道:“說吧。”
梁嘯看看那些正在忙碌的親衛和掾吏,沉默不語。
李廣濃眉一挑,嘀咕了一句,揮手將親衛、掾吏們趕了出去,大帳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梁嘯躬身一拜。“將軍,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情之請?”李廣眼神微縮,臉上的笑容散去。“你……想說什麼?伯鳴,你已經是一千八百戶的侯爵了。我知道,這次奔襲成功,你功勞最大,而且又是先鋒,可是,國家自有制度……”
梁嘯笑了,連連擺手,沒好氣的說道:“將軍,我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堪,居然要託你的門路與同僚爭功?”
“不是啊?那太好了。”李廣如釋重負,尷尬的笑了兩聲。“伯鳴,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不過,你也別怨我小雞肚腸,藉著朝廷威風混軍功的貴人從來都不缺。你是天子信重的人,軍中多少也有些非議,我不能不把醜話說在前頭。你也知道的,將士們掙點軍功不容易。”
“好了,好了。”梁嘯苦笑不已,打斷了李廣。他知道李廣在擔心什麼。軍中將士征戰一生,所得賞賜還不如天子身邊的一個近臣。到邊關走一趟,甚至不用參加戰鬥,就能鍍一層金的人比比皆是。他穿著天子所賜的戰甲招搖過市,身上也烙上了天子近臣的印跡,沒人在背後非議才怪。
“將軍,我的確是來爭功的,不過不是為我自己。”梁嘯收起笑容,很嚴肅的說道:“是為程將軍。”
“老程?”李廣眉頭一挑,詫異不已。“你為他爭什麼功?”
“將軍,你仔細想一想,如果不是程將軍主動出擊,牽制了至少五六千匈奴騎兵,我們能這麼容易的取勝嗎?”
李廣的眉心慢慢的蹙了起來。他久經戰陣,和程不識更是相識多年,見程不識出現在這裡,豈能不知其中原由。用步卒反擊騎兵要冒多大的風險,他同樣一清二楚。
“伯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這次雖然擊潰了白羊王,斬首數量卻有限。如果再分給他一些,我們就不夠了。”李廣盯著梁嘯的眼睛。“我可以再等一等,將士們怎麼辦?讓他們把辛辛苦苦砍下的首級送給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