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碩揮舞長刀,左劈右砍,連殺數人,一馬當先的衝到匈奴人的將旗前,手起刀落,一刀將匈奴人的將旗連同舉旗的匈奴勇士一起斬為兩段。
“嘩啦啦”一陣響,匈奴人的戰旗傾倒,一個長刀手拍馬趕上,扯下戰旗,挑在刀尖,揚長而去。
一個衝鋒,斬將,奪旗!
雙方一觸即分,梁嘯等人像一柄巨劍,毫不留情的斬斷了匈奴的陣型,留下數十具屍體和滿地的鮮血。他們一衝出匈奴的陣拋,立刻撥轉馬頭,又向驚魂落魄的匈奴人追了過來,射出一陣箭雨。
開始的時候,他們是相對而馳,雙方都可以很方便的射擊,匈奴人的射程略遜一籌,人數卻佔優勢。現在梁嘯等人迅速轉身,繞到了匈奴人的右側,匈奴人頓時陷入了被追擊的困境,人數優勢再也發揮不出來,反而成了劣勢。他們要想射中梁嘯,就必須掉過來,可是數百人的隊伍可沒那麼容易掉頭,更何況梁嘯等人貼身尾追,也不可能讓他們掉頭。
轉眼之間,匈奴人就陷入了全面被動。他們能做的只有兩件事:加快速度逃跑,甩掉梁嘯等人。返身接戰,殺出一條血路。
可惜,不管哪個選擇都不是好選擇。
返身接戰的匈奴人很快就意識到,論近身格鬥,他們根本不是這些手持長矛、長刀,身穿鐵甲的漢軍騎士對手,手中的彎刀還沒舉起來,對方的長矛就捅到了胸口。就算運氣好,砍中了對方,也無法給對方造成什麼有效的傷害。
至於逃跑,匈奴人最擅長的逃跑,此時此刻也顯得那麼力不從心。他們的戰馬沒有大宛馬快,他們的弓箭射程沒有對方遠,更要命的是不管他們怎麼扭轉身體,也很難找到一個舒服的射擊姿勢。
梁嘯等人就像附骨之蛆,牢牢的佔據了匈奴人的右後方射擊死角。
雙方在草原上賓士追擊,匈奴人一個接一個地中箭落馬,隊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等匈奴人好容易轉過馬頭,奔了回來的時候,一千騎只剩下一半左右,其他人已經落馬,有的還在戰場上倉惶逃竄,有的則已經倒在血泊之中。
梁嘯等人一直追到匈奴人陣前三百餘步,才緩緩勒住戰馬,又恢復了剛才那副懶散的模樣,慢騰騰的往回走。不時有人彎腰撿起一根長矛,或是一囊箭,掛在自己的馬背上。
匈奴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百餘騎對陣一千騎,以一當十,也能勝得這麼輕鬆?
難兜的額頭全是冷汗。他有一種感覺,即使沒有援兵,梁嘯也有足夠的實力和他對陣,即使不能取勝,梁嘯也可以從容而退,他根本不可能抓住梁嘯。
如果梁嘯的手下都如此強悍,那獵驕靡要想戰勝他簡直是做夢,即使是手握三萬精騎的右賢王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只有一萬騎的他更沒什麼取勝的希望。虧得剛才沒有衝動,否則他現在可能和那個千夫長一樣,回不來了。
難兜下令全軍戒備,不準隨意出擊。
聽到匈奴人的號角聲,梁嘯長出一口氣。他再次回到山坡上,下馬休息。
天色暗了下來,難兜派出去的斥候回來了。他們帶來了驚人的訊息:在梁嘯身後不到十里的地方,大片的河谷之間,到處都是屍體,烏孫人的屍體,一眼看不到頭。烏孫人已經被梁嘯擊敗,正在向東撤退,月氏人、大宛人和塞人組成的聯軍正在追擊。
難兜不敢再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奢望,他決定等右賢王趕到再說。
右賢王在難兜身後七十餘里。
他帶著牛羊和輜重,行軍速度有限,但他從心底裡也沒打算迅速趕到戰場。在他看來,梁嘯和獵驕靡勢均力敵,沒有兩三天時間很難分出結果。兩三天之後,不管誰贏了,他正好趕到戰場撿果子。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梁嘯僅用一天時間就擊敗了獵驕靡,而且大獲全勝。
聽到難兜派人送來的訊息,右賢王的第一反應是難兜怯戰,在胡說八道。這並不稀奇,匈奴將領中怕漢人,特別是怕梁嘯的人不在少數,在作戰不利時,誇大對手的實力來掩蓋自己的無能是一種最常見的手段,包括右賢王本人都很擅長這一套。
最讓右賢王不解的是獵驕靡與梁嘯交戰的地點。不是說好向東撤出兩三百里,好讓匈奴人截擊梁嘯的後路麼,獵驕靡的腦袋被馬踢了,居然又趕回來了?
右賢王不放心,派使者趕往難兜的大營,詢問具體的情況。使者派出去了,他自己也越想越不安,下令全軍戒備,特別是輜重營要小心。兵馬未到,牛羊先行,上次河南之戰,匈奴人最後撤兵就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