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左眉挑了挑。讚了一聲:“強將手下無弱兵。趙將軍,你的手下果然不凡,當得精銳二字。”
趙廣哈哈大笑,面帶得色。他瞪了那什長一眼,假意喝道:“還不謝過樑君侯。若不是他手下停情,你們如何能贏得如此輕鬆。
中年士卒向梁嘯欠身施禮。“多謝君侯。”
“無妨。”梁嘯擺擺手。“區區十金。我還輸得起。不過,趙將軍,你今天贏了我只是運氣,過兩天,我還會贏回來的。”
趙廣心情舒暢,連連點頭。“我趙廣隨時恭候君侯指教。”
“好了,好了。”梁嘯站了起來,顯得有些掃興。“來來來,趙將軍,今天我輸了,你陪我四處走走,看看風景,散散心,回來再收拾這些不中用的東西。”
趙廣起身,陪著梁嘯在近處閒逛,欣賞風景。
時間不長,負責堵截的南越士卒都退回嶺上。他們神情輕鬆,面帶得色,看著那空蕩蕩的案几,一個個會心而笑。十金可不是一筆小錢,分到每個人手裡,都是一筆意外之財,而且這財來得如此容易。
又過了一會兒,秦歌等人也回到了嶺上。他們雖然極力讓自己看起來不失體面,可是頹喪的臉色,沉重的步伐,無一不暴露了他們此刻的沮喪。他們摘下頭盔挾在腋下,低著頭,站在一旁,等著挨批。幾乎沒有發生什麼有力的對抗,他們就輸掉了比賽,真是丟人丟到了家。
這訊息要是傳到長安,他們以後還有什麼面目見人?
秦歌和郎官們交換了一個眼神,一起來到梁嘯身邊。見他們過來,正為梁嘯解說風景的趙廣微微一笑,拱手告退。秦歌走到梁嘯身邊,拱手施禮,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梁嘯掃了他們一眼。“輸了?”
所有的郎官都低下了頭,秦歌的聲音像蚊子一樣,低不可辨。“輸了。”
“服不服?”
秦歌愣了一下,撓撓頭。“不服。”
“不服?”梁嘯輕笑一聲:“好啊,那你們去好好反省,什麼時候覺得有把握了,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把丟掉的臉再掙回來。”
“好!”秦歌這一次沒有再猶豫,一口答應。郎官們也抬起了頭,眼神炙熱。
嚴安日夜兼程,趕到了豫章,見到了王恢。
王恢正在梁嘯的菜田裡忙活。天子給了梁嘯一百頃菜田,梁嘯也帶來了不少種子,卻沒來得及張羅,就被派到南越去了。王恢在豫章屯田,閒來無事,就接過來了梁嘯的菜田,帶著親衛營,天天在菜地裡忙活。如今有些新菜剛剛上市,他天天嚐鮮,小日子過得不要太滋潤。
看到嚴安的時候,他很奇怪。“嚴君,你怎麼又回來了?”
嚴安笑笑,遞上天子手書。王恢不敢怠慢。連忙在旁邊的水渠裡洗淨了手,這才恭恭敬敬的接過,仔細閱讀。看完之後,他的臉色陰了下來。很不高興。
天子否決了他的提議,要求他立刻做好進軍南越的準備,還讓嚴安再次出使南越。雖然天子沒有說嚴安和梁嘯誰是正使,可是看嚴安這副表情,顯然是要以嚴安為正使。一想到嚴安經過豫章的時候。梁嘯對他的款待,王恢便覺得嚴安太過份了。不僅如此,天子也未免太薄情。
剝奪梁嘯的正使身份,這麼做,對梁嘯來說是不是不夠厚道?不管怎麼說,梁嘯畢竟是有爵位在身的冠軍侯,又有戰功,而嚴安只是一個賣嘴的書生。
“天氣炎熱,此時出師,恐怕不太合適吧。”王恢收起天子手書。小心翼翼的掖進懷中。他對天子再有意見,也不敢對天子的手書不敬。
“什麼時候出征,陛下並沒有做硬性規定,這也是陛下給你手書,而不是正式下詔的原因。”嚴安笑容滿面。“大行令,陛下對你可是信任有加啊。”
王恢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沒有吭聲。
嚴安早有準備,也不著急。他慢吞吞的說道:“大行令想必已經知道東郡大水的事?”
王恢點點頭。
“出現天災,人心惶惶,陛下需要一場勝利來振奮人心。大行令。陛下期望你和御史大夫為朝廷分憂,你可不能讓陛下失望啊。”
王恢轉過頭,盯著嚴安,神情有些鬆動。他聽得懂嚴安的意思。知道這事不是自己能攔得住的。不過,他仍然覺得立刻進兵不是上策。他是燕人,在長安生活了多年,已經覺得長安夠熱了。如今來到豫章,才知道長安的熱根本不足一提。
這樣的天氣出兵,恐怕不用打仗。就會有大量計程車卒中暑。
“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