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手臂一翻,將那人推開,右拳就擊了出去。
“呯!”一聲悶響,那人應聲跌出,一屁股坐在地上。
荼牛兒惱羞成怒,衝了過去,拔刀就準備砍。刀拔出一半,他認出了來人。“霍去病?”
霍去病齜牙咧嘴。這一跤跌得不輕。“師兄,是我啊。”
梁嘯哭笑不得,上前攔開荼牛兒,伸手將霍去病拉起來。“你這是幹什麼。想做刺客?”
“做什麼刺客啊。”霍去病捂著屁股,苦笑道:“師傅呢,在不在家?”
“師傅沒回來,還在豫章呢。”梁嘯說了一半,忽然覺得不對。“咦。你師傅師傅的叫得這麼歡,難道是練成了?”
“那當然。”霍去病揚起臉,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只用了五十天就悟了弓意,後來又用五十天鞏固,如今已經做到了手中無弓,心中有弓。行走坐臥,身不離弓。”
梁嘯將信將疑。霍去病見狀,也不廢話,張開雙臂,虛握並不存在的弓。做了一個開弓的姿勢。梁嘯一看,頓時眼前一亮。沒錯,霍去病不僅除掉了聳肩的常見病,而且勁力流暢,的確完成了築基。
梁嘯連連點頭。這小子果然悟性過人,僅僅是桓遠點撥了兩句,他自己就真的練成了。
“怎麼樣,沒錯吧?”
“沒錯。”梁嘯連連點頭。“我覺得你比我當初還要快一點,師傅看到了,肯定會很高興的。”
“當真?”霍去病又驚又喜。他固然自信。甚至有些自負,但還沒自負到覺得自己可以超過樑嘯的地步。現在梁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句話,無疑是對他的莫大肯定,讓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騙你幹什麼。”梁嘯哈哈大笑。“好了。我自作主張,就代師傅收下你了。師傅不在長安,你先跟著我吧。從今天開始,我教你射藝。等看到師傅之後,再由他親自指點你。”
“好啊,好啊。”霍去病歡喜不禁。連連拍手,露出少年神態。梁嘯見了,也很是歡喜,返身帶他進門,徑直來到中庭,拿出當年桓遠送給他的竹弓,交給霍去病。“這是師傅當年送給我的竹弓,你從現在開始,就用這張弓練習射箭。”
霍去病看看那竹弓,有些詫異。“這麼軟?”
“沒錯。用軟弓,就和空手練習一樣,是避免用蠻力。”梁嘯想了想,又說:“小子,你特別要留意。習射之初,不要太執著於中的,你的心神重點應當在內不在外。等你真正能做到人弓合一、勁力無礙的時候,再追求百發百中就容易了。”
“好,我聽師兄的。”霍去病應了一聲,將弓收了起來,鄭重其事的掛在弓囊裡。
梁嘯又讓人牽來一批馬,當作禮物送給霍去病。霍去病也不客氣,一一收了。正當梁嘯準備重新出門的時候,他起身道:“師兄請稍候,待我去拜見一下令堂和翁主。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不能失禮。當初能得師傅應允,還是令堂幫忙說合呢。”
梁嘯啞然失笑,也沒有攔著,引他先去拜見了老孃梁媌,又去見了劉陵。得知霍去病完成了築基,與梁嘯成了真正的師兄弟,梁媌非常高興,送了兩匹錦做見面禮。劉陵也不小氣,送了一枚象牙箭玦,還特地告訴霍去病,這隻箭玦和梁嘯自己用的箭玦是同一只象牙上割下來的。
霍去病大喜,立刻將象牙箭玦套在右手的拇指上。
忙碌了一番之後,梁嘯帶著霍去病出了門,直奔董仲舒家。梁嘯住在未央宮北的甲第,位於城西中部,董仲舒家卻住在長安城的東北部。那裡地勢比較低,離未央宮也太遠,是一些財力有限,卻不又不願意住在城外的人首選之地。
梁嘯等人雖然騎著馬,長安城裡的路也寬,但是人來車往,不便驅馳,等找到董仲舒家的時候,已經是晌午時分。偏偏董仲舒還不在家,只有他老妻一人在家。大概是董仲舒的客人以儒生居多,看到梁嘯一行人背弓挎刀,老婦人不免有些緊張,一口原本就不甚清楚的方言說得更是含糊不清。
梁嘯問了幾句,見一問三不知,只得作罷。命人放下禮物,就走了。
走了大老遠的路,卻撲了個空,梁嘯難免有些失落。他沒有原路返回,從洛城門出了城,準備繞城半周,順便散散心。霍去病說道:“師兄,既然沒事。不如去我家坐坐吧。”
“你家?”梁嘯很意外。“你家也在附近?”
“就在南邊。”霍去病一指。“曲逆侯府旁邊不遠。”
梁嘯這才想起來,霍去病的老媽衛少兒嫁給了陳掌。陳掌是陳平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