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嘯看在眼裡,喜在心上。衛青、伍被圓滿的完成了任務,不僅宰了餘善這隻雞,還嚇住了趙嬰齊這隻猴,他們的使命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梁嘯特地在嶺上多呆了一陣,讓趙嬰齊多看看這個場面,讓他的印象再深刻一些。直到戰事接近尾聲,戰場漸漸平息,梁嘯才帶著趙嬰齊下了嶺,來到衛青面前。
衛青看看梁嘯,嘴角微挑,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梁嘯挑了挑拇指,歪了歪嘴,轉身對趙嬰齊說道:“殿下,這就是我常和你說起的長平侯衛青。他的英姿,你也看到了,我沒有騙你吧?”
走在漢軍之間,承受著漢軍將士好奇而兇悍的眼神,趙嬰齊戰戰兢兢,連忙上前行禮。
“仲卿,這是南越太子趙嬰齊殿下,他對你可是仰慕得很呢。”
“原來是太子殿下。”衛青趕緊還禮。寒喧了幾句。趙嬰齊對漢軍騎的馬羨慕不已,衛青見狀,便讓衛陶從備馬中挑了兩匹,送給趙嬰齊作見面禮。趙嬰齊喜不自勝,馬一到手,就迫不及待的跨上馬背。在戰場上賓士起來。
梁嘯不敢怠慢,讓趙嬰齊的親衛趕緊跟上,貼身保護,又讓衛陶帶著幾個人在一旁跟著,免得出事。衛陶應了一聲,上馬去了。
衛青拉著梁嘯的手臂,找了一塊巨石坐下。“枚皋從長安趕來,可曾給你帶什麼訊息?”
梁嘯輕笑兩聲。“陛下賜了一隻玉環。”
衛青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顯然他是知道玉環的含義的。“這可太好了。”他拍拍梁嘯的肩膀。嘴唇動了動,彷彿想說什麼,卻又什麼也沒說,只是笑盈盈地看著梁嘯。梁嘯看著他這略顯木訥的神情,心中湧過一陣莫名的暖意,原本漸冷的心也多了一些溫情。
梁嘯主動問起了之前寧願幹掉韓嫣也不願評論的北疆戰事。“北疆情況怎麼樣?”
“佔了陰山,基本上把匈奴人趕到了陰山以北。不過戰線拉長了,輜重運輸的壓力比較大。等河西地的屯田有了成果,可能會輕鬆一些。”
“此消彼漲。我們雖然沒有得到什麼明顯的利益,但匈奴人卻被奪走了最肥沃的土地。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個重創。接下來幾年,北疆可能還不會太平。”
“嗯,陽曲侯(程不識)的壓力很大。”
“他去了陰山?”
“陛下任他為鎮北將軍,主管北疆兵事。”
梁嘯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四鎮將軍這樣的雜號將軍在後世很常見,但在西漢卻是個新鮮事物。這時候的將軍還是臨時官職,戰時設定,戰罷就撤,專門設立一個鎮北將軍來主管北疆兵事。天子又有什麼新的計劃?
“你呢,陛下不會讓你閒著吧?”
衛青沒有說話,他看向遠處,不少漢軍騎士在戰場上馳騁,押著或多或少的俘虜,逶迤而來。梁嘯也看了一會,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漢軍騎士中有不少人看起來有些臉熟,彷彿是長安城的老相識。
“那不是……靳家的子弟麼?”
“你記性真好。”衛青笑了起來。“陛下接受你的建議,勸諸侯子弟從徵,靳家失侯多年,找了很多門路也沒用,只好上戰場掙功勞了。對了,平陽侯也出征了,他在東治,和韓大夫一起。”
梁嘯眨眨眼睛,無聲地笑了起來。他用肩膀拱了拱衛青。“看到舊主人,是不是有些心虛?”
衛青尷尬不已。他是平陽侯府的騎奴,看到平陽侯曹時,自然心裡矮了一截,哪怕他現在侯爵在身。
“其實你不用心虛。他的侯爵是繼承來的,你是侯爵是自己掙來的,你比他能幹。”
“可……”衛青欲言又止。
“好了,不用想太多了,準備寫報捷文書吧。我估摸著,這次陛下總得給你增邑了。”
“如果你我一起增邑,那當然是好事。”衛青說道:“伯鳴,我會把你的功勞報上去。”
梁嘯大笑,擺擺手。“隨你吧。我雖然有錢,卻也不會嫌錢多。”
衛青、伍被大破餘善,閩越軍潰不成軍,餘善被韓說率領的郎官騎士陣斬,漢軍在南越太子趙嬰齊的眼皮子底下打了一場酣暢淋漓的勝仗。
衛青再次派出使者前往閩越軍大營勸降,群龍無首的閩越軍很快放下武器,拱手交出了兵權。
緊接著,蒲葵關守將得到訊息,也向漢軍投降。
俘虜了大量的閩越士卒,糧草輜重成了一個大問題。梁嘯等人不敢怠慢,一面派人回東治,請韓安國和曹時調撥糧草,一面請趙嬰齊送信給南越王趙胡,讓他調撥一部分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