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駭暗思,王強所言不虛,夜闖霍園的刺客身手敏捷,功夫套路和衛國的功夫套路如出一轍。
與衛國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不過霍駭依然能辨認出這廝的身後,記得北上幽州抗擊突厥之時,這廝在突厥軍中橫衝直闖,如入無人之境,神乎其技的流星刀法更是讓突厥人聞風喪膽,也在大唐將士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包括霍駭。
今夜刺客與王強交手之時,霍駭在一旁看得很清楚,刺客試圖極力掩飾自己的刀法,可是還是偶有顯露流星刀法。
在長安呆了這麼長時間,霍駭只見過衛國一人研習流星刀法,再加上那熟悉的聲音,此刺客不是衛國,還會是誰?
人心隔肚皮,霍駭心中暗自感嘆,玄武門事變之後,他視衛國為兄弟,讓他與王強同吃同住,沒想到這廝今日居然做出如此不仁不義之事。
不用多想,這廝現如今肯定是投靠楊妃了,霍駭想不明白的是,這廝何時投靠楊妃的?是在他趕往蘇州查處貪官汙吏之前,還是在此事之後?
“霍公,隔山隔水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事已至此,你也不必傷心,待他日俺逮著這個龜孫子,俺定將其剁成肉泥!”王強一邊安慰霍駭,一邊厲聲起誓,手中的長劍瑟瑟作響。
“此事稍後再議,我現在擔心的是楊景天已死,若憐昏迷,楊妃難除不說。她地氣焰只會越來越囂張,接下來倒下的不知會是誰?”霍駭輕聲嘆息,邁步出了牢房。昂首望月,黑雲撫過明月,漸漸掩飾掉它的光輝。彷彿在預示什麼。
“楊妃面善。沒想到盡是如此狠毒之人。霍公,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王強跟了上來,輕聲詢問。
天牢門口地守衛已經換班,新來的守衛忙著清理現場,一些微不足道的官員前來偵查,眾官員上來與霍駭打招呼。他也作揖回禮,但心中卻在想著應對楊妃之策。
現如今可以說是生死之戰了,在李世民地間接袒護之下,楊妃擺開了很大地架勢。即便是不顧一切代價,她似乎也要贏得這場生死之戰。
“去找魏大人,看看他那裡有沒有什麼新地進展,然後我們再從長計議!”霍駭輕語,他知道魏徵破案有如神助,此時只能去找他幫忙了。
翻身上馬,幾人出了皇城,魏徵家住在長安城西邊的平遠門附近,離皇城不是很遠。
霍駭沒想到自己會有與魏徵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時候,以前他高價出售香菸,魏徵惡言阻攔,他協助李世民鬥李建成,魏徵多次從中作梗。
貞觀初年,他多次受賄,魏徵向李世民遞奏摺。
幾經波折,他與魏徵的關係可有說是水火不相容,雖然魏徵是公事公辦,可是霍駭卻一直懷恨在心,並曾立下誓言,要伺機報復。
他沒想到自己今日會站在魏徵的屋簷下,翻身下馬之時,他不禁竊笑,世事難料啊,他覺得現如今能幫自己一把的可能唯有魏徵一人。
“霍公,你怎麼了?是不是宮中發生什麼事了?”魏徵迎上來地時候,免去了許多官場上的客套話,而是直抒胸臆,這不禁讓霍駭心中多了幾分親切感。
“魏大人料事如神,楊景天被刺客殺於天牢,他的女兒楊若憐居於霍園,同樣也遭到刺客的行刺,現在昏迷不醒!”見魏徵眉心緊鎖,霍駭也就不和他繞彎子了。
“什麼?何人如此大膽,居然夜闖天牢,還殺死重犯,這大唐法紀威嚴何在?真是豈有此理!”魏徵暴怒,這廝脾氣本來就不是很好,遇到不平事,怒吼幾聲是在所難免地。
“法紀?魏大人難道忘了前些日子發生在城外練兵場之事?同樣是守衛森嚴的牢房,同樣是代表大唐國威的地方,刺客行走其中還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這兩件事如出一轍,是何人所為,大家都心知肚明!”霍駭本來也想怒吼幾聲,可是見到魏徵暴跳如雷之後,他覺得自己還是冷靜點吧,免得節外生枝,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幾人一起步入魏府的正堂,裡面擺設簡單,除了一些簡單的桌椅之外,便是一些字畫。
魏徵招呼霍駭入座,下人送上茶水,王強等人站立兩旁。
霍駭與魏徵皆是沉默少許,隨即輕聲嘆息。
“蘇州貪官汙吏橫行乃是地方與朝廷中人相互勾結所致,要想將其連根拔起,就必須先找出他們勾結的橋樑,將兩邊的情況全盤托出,方能一錘定音。而楊景天和楊若憐正是此事的橋樑所在,現如今他們都被刺,此事恐怕就要被無限期地擱置了!”魏徵打破了屋子裡的沉寂,恨恨地說到。
“大人所言即是,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