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毫無生氣,要不是還有著微弱的呼吸聲,白苓甚至覺得那樣的涼歡已經香消玉殞了。
易風喚了最好的軍醫替涼歡拔箭止血。
那樣血腥的畫面,就連她一個旁觀者看著都疼,可是即便是這樣的,疼痛昏迷的涼歡始終都沒有甦醒的徵兆e。
軍醫也亂手亂腳的紛紛皺著眉頭,道著要做好心理準備或許束手無策。
後來慕清郢回來了,他的身上也帶著傷,臉色是慘白的,進了帳子的時候就直奔床榻而來,詢問著軍醫和易風涼歡的狀況。
大夫大致的解釋了一下涼歡的狀況,哪知道慕清郢的脾氣更大了,揪起軍醫的領子就呵斥道:
什麼叫做或許治得好,或許治不好,若是治不好,就要你陪葬!
或許是在壓力之下,軍醫們個個都盡所能及的去醫治,最後倒是頗有成效。
幸而射中涼歡的那一箭偏了心房一寸,才不至於讓涼歡喪命,可是那箭也傷重了涼歡的身體,沒有沒入心房,但也不是就一定不會取她的性命!
畢竟是一箭穿過了胸口的,即便是保住了性命,也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
就這樣她一直按照大夫的吩咐小心照顧著涼歡。
再後來,她跟著慕清郢一起進了城入住了這從小到大居住的明湖別院!
一直照顧著,直到半個月後的今天,涼歡醒了。
半月!是的,足足半月有餘了!
她的身子虛弱,暫時也不能挪動只能這麼靜靜的瞧著白苓,眨了眨眼,似乎想問些什麼。
可終究還是看不懂涼歡的動作到底是什麼!
“主子,你是不是想要說些什麼?”她問。
那漆黑的眸子輕輕眨了一下!
“現在主子虛弱的說不出話來,來,先喝藥,待會兒我找大夫瞧瞧,大概是昏迷久了,沒有了力氣!”白苓道著。
涼歡眨了眨眼,兩下!
“主子,先喝藥。”白苓將手中的藥輕輕地喂進了涼歡的嘴裡。
她張了張口!吞了口,甚至連嚥下那些藥汁都覺得困難!
她所能感覺到的便是那些溫熱的藥汁在她的喉間流動,溫熱的一點點往下,落入身體裡,微微的染上了一股暖意!
大概是真的很是虛弱,在服下藥後不久涼歡又一次沉沉的睡去了。
白苓小心的替涼歡蓋好被子,端著空空的藥丸出了口,合上門她瞧著晴朗的天空,藍天白雲,美輪美奐。
鳳城的天,一點兒也不像剛剛經歷過了一場殘忍的屠殺。
可最後,皇城還是易主了。
她聽說皇帝陛下的頭顱被懸掛在城牆之上,整整三日,那顆鮮血淋淋的腦袋,卻是唇角含著笑著。
她也只是聽說,卻沒有看見,也不敢去看那血腥的場面。
她聽說,傷重的霍小將軍和柳公子消失無蹤了,不知到底去了哪裡。
她還聽說,年僅幾歲的皇子在攝政王的輔佐下登了基成了皇帝。
而那個獨攬大權的攝政王,便是平王。
鸞國的天下變了,鳳城的主人也易了主,可謂一沒有改變的,便是這明湖別院,還是原來的那個樣子。
觀荷亭內的荷葉依舊茂密,幾滴晨露掛在上面,在陽光的照射下就像一顆顆透明般的星子閃閃發亮。
她憶及了以往柳朗月他們來這明湖別院的情景,兩位公子總是還沒說過幾句話就動起手來,上房揭瓦,甚至連修補的瓦匠都被嚇得搬了家。
可是現在,明湖別院依舊在,但是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院子裡的梨花落了,枝頭撐滿了綠葉,而曾經熱鬧的明湖別院此刻卻變得如此的冷清。
慕清郢自從那天帶著主子回來後就一直沒有來過明湖別院,倒是易風一直守在這裡。
白苓穿過長橋,瞧見了不遠處的假山後,易風靠在那裡,抱著手瞧著那一片湛藍的天空,似乎,在微微出神著。
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也沒有上去打擾,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她其實覺得這個男人其實挺平易近人的。
這個男人並不像外表那樣的冷漠!
涼歡醒來的第二日,慕清郢到了明湖別院他沒有進涼歡養病的閨房,只是在前廳仔細的詢問了白苓這麼些時日以來涼歡的身體狀況。
破城那日,他瞧見了司徒逸將她捆在高臺之上以她的性命要挾自己退兵,後來他一箭射中了她的心口。
那時候,遠遠的他能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