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他問!
“……”她斂下眼不說話。
“告訴我。”他的聲音加強了一個調,大聲著。
胸前的那支淡紫色的簪子還在,鮮血仍舊不斷的流著,可是他卻並沒有去理喻。
他只想要從涼歡的口中得到答案,就一個答案!
一個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白苓端著薑湯走到了門外,才推開門,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況,有些吃驚的想要上前。
卻聽到慕清郢冷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滾出去!”
他大聲道著,嚇了白苓一大跳,差一點讓白苓將手中的那碗薑湯滑落在地。
白苓就這麼怔怔的站在門口,瞧著不遠處的情況,慕清郢的胸口落了支淡紫色的釵,那釵她見過,是後來慕清郢差人送過來的,涼歡一直戴在頭上。
可是此時,那支釵卻落在了慕清郢的心房之上。
“滾出去!”見門口的白苓沒有動作,慕清郢冷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身後,不知哪裡伸出來的一隻手,將白苓纖弱的身子往身後一帶。
白苓啊的驚聲叫喚一聲,手上的那碗薑湯就這麼落到了地上。
碗,碎了,薑湯,灑了一地!
房門被人合上了,白苓抬眸瞧著摟著自己腰的易風,想要推開,找方才慕清郢的聲音,她覺得主子會有危險。
“那是主子們的事情,我們沒資格參與。”易風道著,等著眼前的白苓,沒有鬆手。
“可是我家主子……”
“受傷的是我家主子!”易風冷冷的道著,打斷了白苓的話。
沒有顧忌懷中嬌小的白苓的掙扎,轉身將不情不願的帶離開去。
沒有了白苓的打擾,屋子裡的慕清郢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
“告訴我!”他的聲音嗎依舊淡淡的響了起來,在涼歡的耳邊。
罔顧方才白苓的闖入,他現在僅僅只是想要一個回答。
血流著他不管不顧,;涼歡的手就這麼頹然的垂在身子的兩側,聽著他一次又一次的喚著自己的閨名。
一次又一次的詢問著自己!
那裡面有渴望,有失落,有迫切,有淒涼……
“是!”女子低低的聲音,在耳畔響了起來。
就只有這一個字,甚至連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
就已經判了他的死刑!
她恨他,恨不得他死。
到最後慕清郢鬆開了涼歡的身子,站起身來,隨著這一舉動,心口的那支簪子就這麼落到了地上,清脆的一聲,碎成了兩截!
他的心忽然開始空曠起來,空蕩蕩的恍若喘息都是困難的!
涼歡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坐在床上,在她回答了慕清郢那一聲是後,就再也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語!
她說,她恨他!
恨不得他死!
可笑,他慕清郢窮極一生來愛的一個女子;曾經那個溫順的在她的懷中說著要相信他的女子!
可是到頭來,連問都沒有問一聲緣由與苦衷,就已經判了他的死刑!
她認定了,他僅僅是在利用她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他為了她可以冒著死,擔著掉腦袋的罪名偷偷地放了柳朗月和霍和碩!
他為了她差一點兒就被關在宜城裡燒死,出不來了。
他曾經對著司徒逸的面,承諾著要照顧她一生一世安穩幸福!
他為了她甚至可以什麼都不要,連命都不要,只想要跟她在一起!
可是她卻說,她卻要殺了他!
親手殺了她!
那顆心恍若已經被那簪子刺碎了一般,甚至連呼吸都那麼的苦難。
他緊握著拳,瞧著她,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我是你夫君!”他說著,做著最有利的辯解:“是將要與你共度一生的人。”
“不再是了!”
然後,他聽到了這四個字,冷冷的,就像擦過耳際的風,卻是深冬寒烈的風,和著破碎的冰塊,剮蹭而來,那樣的冰冷無情。
不再是了!
不再是了!
她甚至連夫妻的情分都能撇的一乾二淨!
手緊緊的握著,屋外颳起了風雨,原本那扇敞開的窗戶,忽的被大風吹得合了上來!
砰的一聲……
屋子裡的氣氛變的有些奇怪,他從未有對涼歡動過怒,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