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書便一路手舞足蹈,各種瘋狂暢想根本停不下來。
趙澈無奈,進了信王府大門後,見她跟個瘋兔子似地蹦蹦跳,索性將她抱起往正殿去。
她倒也不掙扎,一手勾住他的脖頸,另一手不停地揮來揮去:“我有那麼大的宅子了!七進!若是有人給我一千金,那我也是不賣的!”
趙澈噙笑垂眸望著她微醺的酡顏,“嗯”了一聲,由得她胡言亂語地撒歡。
“若你將來喜歡別人了,那我就去我自己的宅子住,不要你了。”她叉腰笑得直蹬腿。
趙澈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你沒這種機會的。”
腳下的步子快了許多。
徐靜書沒察覺他的異狀,自得其樂地繼續暢想:“和離以後我每天都會精神抖擻,還是專心當值。在朝堂上也不故意與你為難。但我肯定會很傷心,也會很生氣,所以每次路過王府門口遇見你時,我會兇巴巴罵你一頓,然後跑回去關上門。”
趙澈被她這番暢想鬧得好氣又好笑:“閉嘴吧你。這才新婚,你跟我說和離?”
徐靜書沒理他,驀地噤聲蹙眉,沉思了好一會兒。直到被抱著進了寢房坐在榻上,她才像是終於想明白什麼,抬眸望向趙澈。
“若我將來喜歡了別人,那我也得去我的宅子裡住,”她一邊拆著繁複的頭飾,一邊胡說八道,“哦不對,那我得將宅子賣了去別處另買。”
趙澈站在榻前,面無表情地替她除去厚重的外袍:“為什麼?”
她笑倒在榻上,咕嚕嚕滾進去拿被子將自己裹住,打算睡個稍顯有些遲的午覺。
“因為,我覺得你可能會提刀砍了我的新歡小郎君。哈哈哈。”
“放心,不會有這種事。”他不會讓她喜歡上什麼見鬼的新、歡、小、郎、君!
趙澈轉身去桌上倒了一杯水來給她漱口:“你喝醉了竟是這德行?往後再不給你酒喝。”
“誰跟你說我喝醉了?”她就著他的手抿了一口杯中溫水,卻皺著眉頭嚥了下去。
百花蜜水。大婚那夜放在桌上的就是這種水。
安靜望著他那頗有深意的雙眸半晌後,徐靜書那點薄薄醉意竟慢慢退了下去,先時還略有點迷濛的目光總算清明起來。
她環顧四下,看到了九月初九大婚那夜被她吹熄的那對長明花燭。
床帳被褥也不是早上離開時的樣子了,全被換成當初的彤紅鴛鴦織錦。
“你,預謀好的?”她紅著臉咬住笑唇,“昨夜,那個,我……所以,你現在需要看那個有畫片兒的小冊子複習一下嗎?”
雖很羞赧,卻問得無比誠摯。
“很好,你這算是挑釁和羞辱,我記下了,”趙澈笑著目露兇光,開始脫衣,“桃花釀就不給你喝了吧?”
眼看著才清醒過來,若是再喝,只怕又要接著發瘋說些能將他氣吐血的話。
“喝一口吧?”她紅著臉在面前豎起食指,羞澀地眯雙眼,聲若蚊蠅,“據說,喝了,沒那麼疼。”
柔軟朱唇沾了一口桃花釀後,長明花燭被點燃,床帳也被放下。
窗外是金燦燦的冬日黃昏景,帳內是嬌羞羞的新婚小鴛鴦。
紅浪翻滾間伴著喃聲絮語,衣衫接連從帳幔間扔出,凌亂重疊散落榻前。
“你昨夜、嗯,轉身就走了,我以為……你,不想……”嬌甜嗓音打著顫,斷續夾雜著言語不可說的哼哼唧唧。
“若我昨夜不走,你以為你今日進得了內城?”沙啞沉嗓藏著笑,“放心,今後你是不會有機會搬到對街宅子裡去的。”
“為、為什……啊!輕、輕點……”這一句真叫個如泣如訴,複雜極了。
“因為啊,第一,我不會有別人……第二,你眼前這個小郎君,已經是天底下最好的了。”畢竟是向儲君駙馬討教過“以色侍妻”之道的人嘛。
一番叫人面紅耳熱的喘息交織、羞恥又歡愉的輕泣與淺吟、炙燙又纏綿的輕摩重挲後,床帳流蘇齊齊猛地晃動一下。
“小冊子……它騙人……”徐靜書捶床哭出了聲。
喝了桃花釀就不痛?!假的!痛到飆淚好嗎!
“下一次就、就不會痛了,真的。”趙澈有些無措地低聲哄著。
“沒有了,沒有下一次了……嗚嗚嗚……”
徐靜書淚流滿面地想:打擾了,告辭。不如從明日起就分床睡吧。
然而現實是,當“明日”到來時,她不但連床都沒能下得了,而且,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