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獬豸是上古神獸,體形小者如羊,大者似牛,外形與麒麟相仿,唯獨頭上多生一角。它懂人言知人性,能識善惡忠奸,能辨是非曲直,發現言行奸、邪之人,就用角將對方觸倒吞食。
在世人眼中,它是“清平公正”“光明天下”的象徵,御史臺、大理寺及吏部都以獬豸為圖騰,以此彰顯維護法度威嚴的責任與決心。
明日上朝的有儲君趙絮,有徐靜書的救命恩人李同熙,還有那麼多德高望重或於國有功的朝廷肱骨。
徐靜書捫心自問,很確定自己是怕的。但她也很清楚,哪怕明日真是儲君或她的救命恩人出了錯,她也會履行自己的職責。
反正任是誰也不會在殿前動手,大不了下朝時她跑快點就是,哼哼。
怕不可恥,發抖不可恥。
瀆職才可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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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時散值時,徐靜書頭暈腦脹地與同僚們告別後,行到御史臺牌坊外的小巷口。
遠遠就瞧見熟悉的馬車停在那裡,信王府的車伕斜身坐在車轅上衝她笑笑,卻不見雙鸝。
徐靜書以為雙鸝在車廂裡坐著等,不願讓她麻煩地再下來迎,便小跑過去自己上了馬車。
結果車廂內的人卻是趙澈與趙蕎。
“阿蕎怎麼來了?沒在泉山多玩幾日麼?”徐靜書尤其無力地笑笑。
“我回來辦點事,下午正好閒在家,就同大哥一道來接你,”趙蕎笑嘻嘻地牽過她的手,拉她與自己一道坐在車廂內的側邊長椅上,“今日順利麼?當官好玩不?”
趙澈不著痕跡地瞥過徐靜書那隻被趙蕎握住的柔軟小手,頗有點不是滋味地無聲哼了哼。
徐靜書咬住唇角忍笑,片刻後才軟軟答趙蕎的話:“看了一整日的典章,中午吃飯時都沒敢停,腦子裡塞得滿滿當當。我覺得我或許能當場給你表演顱骨炸裂,你說好不玩不好玩?”
“瞧你這面色菜青,青中又透著紅,紅裡還帶著慘,嘖嘖,真可憐。”趙蕎伸手替她輕揉額穴。
徐靜書今日是著實累著了,便也沒拒絕趙蕎的好意,可憐兮兮地閉了眼:“往後更可憐呢。江大人說眼下官舍要緊著外地來京的同僚,我沒有官舍住,以後每日好早好早就要起。真想在內城門口打地鋪算了。”
“兔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