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對主母的感謝,白朮收拾好藥碗把這個好訊息帶給紫蘇。
“哼,原本就是我們的做的,如今不過還回來,你就被收買了?”紫蘇不知為何對秦蓁沒有好印象,說出的話不陰不陽。
對於白朮來說,謝梓安是救命恩人,不僅救了她還幫了她家人,讓她們一家有安身立命之所,既然現在又有報恩的機會,她自然是開心的。“別人家的主母嚴厲點的,還沒進門前就要把夫家的貼身丫鬟都送了。咱們能留在府裡,待在少爺身邊已是萬幸,紫蘇你要學會知足。”
紫蘇撇撇嘴,沒有反駁。手上又縫起替謝梓安做的衣裳,一針一線的堆砌看起來已初見規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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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蘇氏時不時的騷擾一下,但在秦蓁眼淚婆娑的的傾訴下,輪轉計劃進行的頗為順利。單單這幾月看來,她已經發現好幾個好苗子,只能輪轉完就將他們定下來。
為了能佔個油水厚的位置,下人們都很盡忠職守,把葳蕤院守的嚴嚴實實,絲毫不露出半點風聲。蘇氏派人打探幾番都無功而返。
當然也有部分心本就不在升官的僕人,蘇氏和五奶奶送的貌美僕人們,被秦蓁安排著做了粗活,累了餓了就送上一碗豬油炒飯加蜜糖水,幾月下來膀大腰圓了一圈,就是再有心也沒了資本,安分不少。
謝梓安最近挺忙的,禮部尚書的兒子仗勢欺人,在青樓押妓和人打起來,打死了名富家子弟,鬧得沸沸揚揚的。謝梓安負責這件案子,好幾日都未回來,寐在大理寺裡。等案子完了回到葳蕤院時鬍子拉碴,發著一股味兒。
秦蓁捏住鼻子,把他趕到浴室裡,親自替他颳了鬍子。就快要立夏,天氣熱起來,但能憋出謝梓安身上的味兒還真不是件容易事。看他閉眼睡在浴桶裡,秦蓁霎時沒了脾氣。聽說這案子頗為棘手,一邊是高官,一邊是巨賈,背後牽扯出不少權貴子弟。從收集證據到結案,阻力不小,看他這樣子,應是多日未睡了。
謝梓安不斷重新整理著秦蓁對他的印象,一開始是翩翩公子,瘦弱文雅,再是身世悽慘,胸懷抱負的流氓,最後是現在認真工作的樣子。她輕輕的撫水替他小心翼翼的掛去鬍渣,生怕動作稍大打擾他的好夢。秦蓁心裡泛著嘀咕,究竟什麼樣的你才是真正的你?
水漸漸的變涼,秦蓁拍拍謝梓安讓他去塌上休息。後者眼睛微睜,迷迷糊糊的由著秦蓁把他牽在塌上。再醒來時已是傍晚,他這一覺居然錯過了午膳。
丫鬟們把飯菜端上來,秦蓁怕他睡得久胃口不佳,點的都是些爽口的開胃菜,酸辣口的多,沒帶什麼油星子。紫蘇把菜放好,想替謝梓安佈菜,被秦蓁拿了筷子。“你們今個都辛苦了,下去吧。剩下的我來就成,等會再進來收拾。”
紫蘇還想反駁,被白朮推了一下,不大樂意的推了下去。這是秦蓁的習慣,她吃東西不喜別人佈菜。有手有腳的沒必要讓人幫著夾菜,除了在外面講究一個排場時不得不按著規矩來,其餘時間她愛和家人對坐著吃飯,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有家的溫暖。
“你慢點吃,小心噎著。”秦蓁見他吃的香,自己也胃口大開,對著一份酸辣蕨根粉,多夾了幾筷子。
謝梓安在大理寺裡焦頭爛額好幾天,覺都沒得睡更別說美食,忙起來抓著一個饅頭啃了就算一頓。“我不在這幾天,蘇氏可有為難你?”
“同平日一樣,不好聽的話自是有的,別的暫時沒有動作。”蘇氏再氣憤也要在乎謝彥的臉面,逞口舌之快而。
“那就行,”說話間謝梓安又裝了碗飯。
“少吃點,晚上不克化。”
“明日我帶你出去一趟。”秦蓁攔他裝飯的手停下,“出哪兒?”
“我想著你在府裡也有些時日沒出門了,院子就這麼大看來看去還不得看厭去?”謝梓安放下碗筷,笑道“剛好手頭上的案子結了,聖上賞了兩天休息。咱們去莊子上逛逛,給你放放風,讓你這頭小野馬在草地上跑兩圈。”
“你才是野馬,我就算是野的野是野牛!”
“此話怎講?”
“吃下的是草,擠出來的可是奶!”秦蓁翻了個白眼,“日日為了這個院子操勞。”
“原是娘子怪罪我了,”謝梓安憋著笑意,“讓娘子勞累實屬小生的不是,今晚就替你好生鬆鬆骨!”
秦蓁推開他,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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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謝梓安果然守信,帶著秦蓁一大早就去了京郊的莊子。莊子倚著山,門前是一條清澈的泉流,周遭的油菜花金燦燦的招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