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時候,秦蓁總躲著他,他想說的話憋在心裡越積越多,他只想當面找秦蓁問個清楚。
秦蓁感到一股灼熱的目光一直關注著自己,想都不用想是來自陳明睿的。她除開歸義侯夫婦剛進門時,對他們微笑行禮外,一直是低著頭的。她不敢與陳明睿有半點眼神的交集,哪怕一點都會讓她心底漫出苦楚。
陳明睿見秦蓁逃避著自己,巴不得現在就向前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直視自己的目光。奈何父母還在身邊,他也不敢造次,只好忍住心中的衝動。“明睿,你來啦。”一道特意捏起嗓子的造作聲音響起。
歸義侯夫人循聲,見是個披著薄紗的女子,皺起眉來,心想這是那房的女孩也太沒規矩了!今天這種莊重的場合,居然穿了一身輕紗,沒個大家閨秀的模樣。對自己的長輩,開口直呼其名,又喊得親熱。歸義侯夫人腦子一轉就知這女子打的什麼主意。
“姑娘是幾房的?這麼冷的天可要多穿點,我見你凍得話都不會說了。”歸義侯夫人冷淡的開口,
宋芳語見著陳明睿,眼中心中都只有他。恍恍惚惚間,並未察覺侯夫人的嘲弄之意,還以為真是在關心自己,滿心歡喜的答道自個兒是三房的,多謝夫人關心。
聽得陳婉音都忍不住,拿了塊帕子擋嘴偷偷的笑。侯夫人無語,這孩子不僅規矩沒學好,腦子還是個不好使的。也不和她多糾纏,一家人落了座。
宋芳姝羞的頭都抬不起,她雖不聰明但也聽出侯夫人沒有關心的意思。扯了宋芳語好幾下,都被宋芳語甩開,仍用愛慕的眼光注視著陳明睿,直到落座後被人群擋住,才作罷。
不管是周圍的祝賀聲還是陳婉音揶揄的笑聲,秦蓁都沒聽進心裡,她只想把自己埋在地裡。這樣就能一直逃避,不用再面對現實的事實。只是事與願違,她依舊站在這兒,身上是無法忽視的來自陳明睿的眼神。他還在看自己,哪怕有重重人群阻隔,他還是在遠處盯著自己所在的方向。哎,真是孽緣啊。
“秦姑娘好。”一道清肅悅耳的聲音傳入秦蓁的耳裡,她抬起頭原是奉國侯來人了,說話的便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謝梓安。
他今日一改往日質樸的穿著,打扮的很是貴氣,又對秦蓁噙著笑,真真是個如玉俊公子。“奉國侯、謝公子好。”秦蓁彎腰畢恭畢敬的行了禮。
“梓安,你與這位姑娘相熟?”謝彥嗓音渾厚,把禮品遞給丫鬟後,低聲問了句。
“之前燈會見過一面。”謝梓安笑的溫和,答的從容。謝彥點點頭,秦蓁是他故交之女,幾年不見倒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你父親與我是同期生,也是我的知己。如今你姿態初見你父親的風貌,想來他在天之靈也能安歇。”
“奉國侯誇獎了,我與父親相差甚多,往後要學的還有不少。”謝彥心底滿意,秦溯的孩子果然是個知禮謙遜的。見時候不早,寒暄的事多的是機會,便帶著謝梓安去了一旁落座。
陳婉音張望著,並未見那人跟來,心想莫不是出了什麼事?她覺著奇怪的同時,秦蓁心裡也犯著嘀咕。奉國侯此次前來,居然只帶了一個謝梓安?且不說奉國侯夫人並未出席,就算要帶兒子也應帶謝梓錦才是,畢竟那才是嫡子不是?帶著一個庶出兒子出席這麼嚴肅的場合,也不怕別人在背後說道什麼。
人紅是非多,奉國侯作為這幾年躥的最快的官員,京中關於他的種種傳聞早就甚囂塵上。
宋思穎故意抬高一個聲調,表面上是講給秦蓁聽,實則是說給陳婉音“別看了,謝梓錦沒來。聽說他又犯了事兒,把奉國侯氣著了,最近都不愛帶著他出門,就連奉國侯夫人勸都不好使。我原以為是說笑,可見著今日奉國侯只帶了謝公子,估計這十之八九是真的。”
“你別瞎說,天天也不知從哪聽來的小道訊息,不辨真偽就張嘴咧咧。”陳婉音已經好些日子聯絡不上謝梓錦,送去的書箋彷彿石沉大海,心裡正是著急,又聽宋思穎這麼說,自然是要辯駁一番。
“愛信不信!哎這次是連奉國侯夫人都沒來呢,怕不是被謝梓錦給連累了哦!”宋思穎笑的燦爛,對著陳婉音接連做了好幾個鬼臉,氣的陳婉音直哆嗦。宋思穎剛想乘勝追擊,就看見沈氏朝這邊望來,立馬站好,規規矩矩的繼續點頭微笑。
秦蓁戳了她一下“表姐,謝公子現在可有官職?”謝彥就算因懲罰謝梓錦不帶他出席,也不會帶一個白衣庶子,想來謝梓安也是個好的。
“我上次去外祖家聽過,他和謝梓錦一道上的太學。但考核透過的只有謝梓安,現在應是有官階在身的,至於官至何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