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安置秋善公主的房間,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跟了進去。
沈令安回頭看她,眸中帶了絲笑意。
“去請大夫。”沈令安吩咐了一聲。
“主子,這附近只怕沒有大夫,離這最近的城鎮也有三十里路……”沈缺想了想,回道。
沈令安蹙了蹙眉,就聽身後傳來孟竹試探的聲音:“不如,讓我試試?”
孟竹不出聲,沈令安幾乎要忘了自家夫人博覽醫書,還救過自己一條命,當下點了點頭,應道:“好。”
孟竹沒想到沈令安真的會同意,她其實有些緊張,雖然她腦海裡的理論知識已經足夠豐富,但畢竟沒什麼診治經驗。
但既然沈令安信任她,她便決定相信自己一回。
孟竹坐到床沿,將手指擱到秋善公主的手腕上,凝神聽了一會兒,道:“她的脈率過快,脈象有些虛,應當只是驚嚇過度,並沒什麼大礙,正好我們帶來的藥材裡有安神靜心的藥,給她煎一副就好。”
“屬下這就讓人去煎藥。”沈缺聽了,連忙道。
“奔波了一天,你也累了,我們先去吃飯。”沈令安看著孟竹,道。
“不等她醒來嗎?”孟竹眨了眨眼。
“她若是醒了,自然會有人來通知我們。”
孟竹確實也餓了,便跟著沈令安走了出去,飯菜已經端進沈令安的房間,房間裡沒有旁人,孟竹便也不覺得拘束了,直接在桌前坐了下來。
沈令安換了件外袍才過來坐下,孟竹有些納悶地看了他一眼,“你作何要換外袍?”
“髒了。”沈令安淡淡道。
孟竹哦了一聲,也不再多想,繼續埋頭吃飯,過了會兒,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猛地抬頭看著沈令安。
“怎麼?”
“你是因為秋善公主抱了你?”孟竹試探地問道,因為她想起當日在將軍府,她不小心撞了他,薛錦嵐便問他要不要換一身衣服。
畢竟昨天他們也奔波了一天,可他也沒急著換外袍。
沈令安預設。
“那……我以前抱了你的時候,你也要換衣服麼?”
“你與她如何一樣?”沈令安一副“你在胡說些什麼”的表情。
孟竹只覺得自己的心裡似開出了一朵花,唇角的笑容怎麼也掩不住。
她怕被沈令安發現自己的小心思,連忙低頭扒飯吃。
“慢些吃。”沈令安為孟竹夾了些菜,提醒道。
孟竹點頭,放慢了速度,兩人剛吃完飯,就有人敲門彙報,說是秋善公主醒了。
沈令安站起身,孟竹卻沒動,她想著自己過去也沒她什麼事,不如便沐浴更衣早些休息算了。
哪知沈令安卻道:“你與我一道去。”
“我去做什麼?”
“你不去,若是胡思亂想了些什麼,誰為我伸冤?”沈令安看著孟竹,表情裡含著一絲戲謔。
孟竹的臉騰地紅了,下意識地狡辯道:“誰會胡思亂想啊?”
聲音小小的,似有些心虛。
但她最終還是站起來,乖乖地跟在了他的身後。
沈令安的唇角勾了勾。
“沈相……”秋善公主已經坐起身,靠在引枕上歇息,看到沈令安進來,她眼中的淚珠頓時便滾滾而下,只聽她低低地喚了一聲,嗓音裡的百轉千回、楚楚可憐,就連孟竹聽了都要忍不住心動。
“公主不在京城,何以出現在這裡?”沈令安臉上的表情沒什麼波動,他走向秋善公主,在離床榻還有些距離的地方便停了下來,淡淡地問道。
秋善公主哽咽地更厲害了,斷斷續續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大意便是她在京城呆得並不開心,所以便準備去南方的州城散心,但是不想引人注意,便只帶了一個婢女,哪知不久前在路上遇到山匪,婢女為了救她被山匪一刀砍死,而她一路逃到這裡,差點也步了婢女的後塵。
秋善公主說完,房間裡就陷入了安靜,孟竹覺得有些無語,秋善公主這般身份和容貌,出門竟只帶一個婢女,這一路只遇到這兩個山匪,只怕都算運氣好了。
雖然她也幹過離家出走的事,但好歹她還將自己打扮成了男子,比秋善公主要聰明那麼一點點。
“公主無事便好,今晚好生歇息,明日本相會派人送公主回京。”沈令安說著,便欲轉身出去。
“沈相……”秋善公主喚了一聲,“本宮很怕……你可否在這裡陪本宮一會兒?”
“公主不必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