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淩淮瞧著她的頭頂,從樹上跳下,吩咐下去:“將她帶上,走!”他轉身離去,單是從他的背影都能看出他身上陰沉暴躁的怒火。
被帶走的文初雪抬眸看向他,無措得很。
見到霍淩淮帶著人走遠,江以湛才將孩子給了身旁的精衛,他的目光倏地落在另一頭愣在那裡,和楚惜待在一起的虞秋身上,立即跳過去拉住她,不悅質問:“你怎又和他在一塊?”
虞秋沒回答,只覺得不知如何是好。
楚惜看了看夫妻倆,壓下眸底陰鬱,轉身離去。
江以湛看了看楚惜的背影,冷著臉拉起虞秋就走。
虞秋回頭瞧了眼文初雪跟著霍淩淮離開的方向,拉住江以湛停下腳步,問他:“一定要用頎兒換解藥?”
“不然呢?”江以湛知道她走了不少路,打橫抱起她走。
“可是……”虞秋擰眉道,“那初雪怎麼辦?”她不由埋怨起江以湛的作為,難怪昨晚他會說那句話,原來是因為這個。
江以湛道:“若不用那孩子去換,我們的孩子就難以保住。若用那孩子去換,他也是認祖歸宗,文初雪為霍淩淮生了個兒子,霍淩淮自然不會只收下兒子,不要其生母。”
虞秋道:“可初雪躲著生,躲著養,定然是不想與暮王牽扯的。”
江以湛問她:“那你覺得我們該如何?打掉我們的孩子?”
“這……”虞秋紅了眼。
江以湛道:“我們也算是在讓他們一家團聚,是福是禍都不一定,何況你不也知道文初雪喜歡霍淩淮。”
虞秋低著頭,極糾結,又愧疚。
霍淩淮他們由另一個方向上大路後,在馬車前,他對身後的文初雪道了聲:“跟上來!”態度極為冷漠。
文初雪低著頭,不得不跟他一起上了馬車,坐在側邊,儘量離他遠些。
他眯眼看著她:“膽子倒是挺大。”
他的聲音陰冷刺骨,壓著隱怒,令文初雪不由顫了顫身子,下意識又離他遠了些。不想他突然拉起她,她措不及防撞上他堅硬的胸膛,他看著惶恐無措的她:“你什麼意思?嗯?”
“我……”文初雪更是緊低著頭。
霍淩淮握緊她的胳膊:“當初在那破廟裡,莫名其妙勾引我睡了你,又不找我負責,卻偷偷生了我的兒子,你想幹什麼?”
他向來對女人沒有興趣,當年睡了她是他意外之事。他也懶得去介意此事,睡就睡了,該如何便如何,若她找他負責,他不會拒絕。不過後來她並沒有找過他,他對她也興趣不大,便將她拋之腦後。
只是最近總頻繁遇到她,才又開始加深了些對她的印象。
但沒想到她會給他這麼一個“大驚喜”。
文初雪搖頭:“我沒有勾引你,那是事出有因。”
當年她在遠行去外祖家的路上,無意聽到她的貼身丫鬟被人收買要給她下藥,她不知道是誰收買她的丫鬟,只偷了那包藥就逃了,打算回去看那是什麼藥。後來逃到一間破廟遇到有傷的霍淩淮,因她一直芳心暗許,不免關心他,便主動過去給他包紮傷口,未想那包藥落入火中。
那時她並沒多想,只繼續認真給他包紮傷口,但看著他健碩勻稱,充滿力量的赤膀子,她莫名覺得口乾舌燥,忍不住多觸碰,差點去撲他,被忍了下去。
後來他睡覺時起熱,莫名過來親住她,扒她衣服。
二人便……
那時她想不通是為什麼,只後來想多了,才知道問題出在那包藥上。她本以為他會誤會是她給他下藥,但現在看來,他並不知道自己中了藥。大概是因為那藥被火燒後散發的藥性比較淡,他清醒的時候能將藥性壓下,淡淡地動情只以為她勾引的緣故,後他睡覺起高熱後過來壓她時又迷迷糊糊,更不知自己中了藥。
“我不管是出於什麼因。”霍淩淮手下力道加重,滿意地見到她被疼出淚後,繼續道,“為什麼不找我負責?偷偷生下孩子給江以湛利用?”
他竟然有個兒子卻不知道,這滋味真不是他喜歡的。
顯得他尤其蠢。
文初雪壓下淚:“當時醒來你不在,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沒勇氣找你負責,便一直拖著。”何況她怕他誤會她。
霍淩淮冷笑:“拖到孩子都這麼大?”
文初雪又道:“我沒想過要拖累你,我試著帶孩子離開過瑜都養大他,但每次都被堇寧王給抓回來。”
霍淩淮聞言更是氣得將她給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