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不知如何是好。
馬車上了街,她才意識到今日竟是七夕,她看著熱鬧的街上不少來來去去的年輕男女,又看了看沒再看她一眼的霍淩淮,覺得很恍惚。
不知他們這算不算是在一起過七夕。
霍淩淮見到比往時要熱鬧得多,明顯是有節日的街上,沒去理會。
暮王府靠城北,一直往南行,有一片挺大的湖,叫齊湖,平日裡算是瑜都最多人遊玩的一個湖。馬車由齊湖停下,霍淩淮跳下馬車,沿著湖往東去。
文初雪稍頓,便跟上他。
穿過因看到他們這對俊男美女而頻頻回眸的人群,他們上了一畫舫,文初雪便覺得疑惑,不由問他:“我們這是要做什麼?”
霍淩淮坐下接過下人給倒的茶,道:“一起過七夕,你信麼?”
文初雪愣了下,便搖頭。
霍淩淮抬眸看了眼這識趣的女人,冷道:“過來坐下。”
她便過去坐下,因為口渴,她為自己倒了杯茶,低頭慢慢喝著,瞧著極為乖巧。他見了,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看著真不像是會主動勾引他,還有膽偷偷給他生孩子的女人。
想起那莫名多出來的拖累,他便吩咐下去:“拿酒來!”
正是他一邊賞景,一邊豪爽地往嘴裡灌酒時,文初雪見了,不由好心勸起來:“不要喝那麼多,對身體不好。”
“……”
霍淩淮握緊了酒杯,他真不習慣跟個女人待在一起,還是這麼囉嗦的。
這時,隔壁畫舫上有了動靜,他轉眸看去,便見到江以湛與虞秋從裡頭走出,虞秋懷裡抱著的,赫然就是他那突然蹦出來的兒子。
“爹……爹……”頎兒朝江以湛伸出胳膊,“抱抱。”
江以湛不僅不抱,還表示很嫌棄,大步將這粘人的娃甩在後頭。
他坐下,看了眼桌上的乞巧果子,想到路上見到的那些吃乞巧果子的有情男女,終是也拿了塊擱入嘴裡嘗著。
被虞秋放下的頎兒跑到他身旁趴在他腿上:“爹……吃吃……頎兒吃……”
江以湛不搭理。
虞秋看不過去,便伸手過去抱起頎兒擱在自己懷裡:“來,乾孃給你吃。”她拿了塊果子擱到他的小手中,卻被他給推開。
他仍眼巴巴地看著江以湛。
江以湛忽然意識到什麼,便不動聲色地看了眼隔壁畫舫上一直盯著這頭的霍淩淮,終於對頎兒道:“過來,爹抱抱。”
頎兒的眼睛一下亮了,麻溜地從虞秋懷裡下來,屁顛屁顛地過去爬到江以湛腿上,接過江以湛給他的果子就遞入嘴裡,吃得極為開心。
文初雪注意到隔壁,終於知道霍淩淮為何來此處。
霍淩淮收回目光,臉色沉了不少,他問文初雪:“你如何生的?生出來的兒子是江以湛的狗腿?”
文初雪很無辜:“他初見堇寧王,就喜歡得緊。”
“爹……爹……咯咯……”
頎兒歡快的聲音傳入霍淩淮的耳底,他手裡的酒杯突然被他捏碎。他過來本就是為了看看這孩子,他至今不知道這孩子到底值不值得他放棄他不想放棄的,未想見到這麼心塞的一幕。
他突然站起身,拉起文初雪就走。
文初雪問他:“我們又要去哪裡?”
霍淩淮冷道:“去拿解藥,把我們的兒子換回來。”他才是那孩子的父親,沒什麼事情是比看著兒子將敵對當爹更窩囊的事情。
把我們的兒子換回來……
文初雪面露喜色。
江以湛可以聽到霍淩淮所說的話,他冷冷勾唇,不顧頎兒的不滿,將其放回地上,哪怕頎兒再可憐兮兮地要抱抱,他也不理。
虞秋抬眸看到霍淩淮與文初雪的背影,她驚訝地問江以湛:“他們怎麼也在?又怎麼突然走了?”
江以湛道:“待會你會知道。”
“哦!”虞秋抱起幾乎要哭起來的頎兒好生哄著。
江以湛吩咐下去:“讓大公子過來。”
“是!”守在畫舫上的護衛應下離去。
提到大公子,虞秋便不由想起他與她姐姐如今的情況,還真是讓她不知作何感想。這兩人雖仍是主僕,之間的氣氛卻怪異得很,她幾次都見到大公子對她姐姐愛答不理。
她收回思緒,問一直在吃著果子的江以湛:“味道如何?”
江以湛道:“還行。”
虞秋不悅:“怎一副勉勉強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