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裡值得他生氣?
她問他:“他給我寫信; 也是你給我看的,你氣什麼?”
江以湛忽然抓緊她的肩頭,緊盯著她的眼:“你嘆什麼氣?捨不得他離開?”瞧他那較真的模樣,仿若她敢說一句不中聽的話,他便捏死她。
“嘆氣?”虞秋想了下; 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嘆氣了,她便道; “我只是頗為感慨罷了。”她能感覺得到現在的楚惜確實對她很真情; 若是幾個月前; 她能歡喜到找不到北,可現在不是以前。
江以湛又問她:“你感慨什麼?”
虞秋想了下,便搖頭:“我也不知該如何說。”終究是幾個月前還真心喜歡的第一個人,她的感覺確實仍舊怪複雜,說不清道不明的。
或許心裡也有遺憾,遺憾他的真心來得太晚。
江以湛冷呵了聲,放開她大步離去。
這一次,虞秋沒有追上他,只看著他的背影。
姑且不說她對楚惜到底算不算是真忘了,她也一樣不知道自己對江以湛是否真的算是喜歡上了。
她只有一個很清晰的想法。
楚惜是不會被她拾起來的過去,江以湛是要和她過下去的丈夫。
他本來就是強娶,她都不計較了,滿心想的就是老實巴交地和他過日子,他還總跟她計較這計較那。
真是個累人的男人,她轉身回院。
常悅書院,自讓白如嫙傳了信給虞秋,楚惜便一直在等她的回應,奈何始終等不到半點音信,這讓他知道,她是真的半點不打算跟他再有關係。
他負手立於窗邊,看著漸漸升起的日頭,眸中一片黯淡。
直到尹陌燁踏入他的房間,在這裡站了許久的他,終於出聲:“撤離所有朝夕門的人,通通回去。”
尹陌燁聞言驚訝:“我們都回去?”
“回去。”楚惜回答得非常乾脆。
尹陌燁問他:“所以你什麼都不要了?”
“不要。”楚惜看了眼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白如嫙,“你留下,想盡法子把秋兒腹中的孩子弄掉。”
尹陌燁聞言瞭然,看來不是不要,但只要虞秋罷了。
想來是另有其他安排。
白如嫙也想回去,她還來不及驚喜,就收到門主給她的這個命令,便不得不壓下難過與不情願,低頭應下:“是!”
尹陌燁的速度很快,當日就把人都撤了,與楚惜一道騎馬離開了瑜都。
瑜都的城牆上,姜風透過瞭望口後看著他們漸漸離遠的背影,耳邊聽著下面的人給他的稟報。直到再看不到楚惜他們的身影,他才離去回了王府,直奔藍軒。
他進入書房朝江以湛稟報:“楚惜當真已離開瑜都,也撤了自己的人。”
江以湛扔下手中文書,很清楚若沒了楚惜的相助,霍淩淮的力量定然是大打折扣,他倒是不知該喜該憂。
而此時的暮王府,霍淩淮也得知楚惜撤人離開之事,當即便發了怒。
他立刻站起身,沉聲道:“他究竟想做什麼?”
關帆低著頭:“或許他真被兒女私情衝昏了頭,就算留下,也是胸無大志,不堪大用。”
“不堪大用?”霍淩淮冷呵,以楚惜的能耐,就算胸無大志,沒了野心,彈指間,仍有的是能耐做出大事。
偏偏卻突然離開,讓他少了一大助力。
氣得他幾乎掀桌。
關帆見他坐回去,終於漸漸冷靜下來,才又道:“王爺,最近府裡的那些姬侍,沒少欺負文姑娘母子。”
霍淩淮聞言倏地抬起冷眸看著關帆,明顯不悅對方與他說這種事。
關帆立即站到一旁沒再說話。
霍淩淮倚著靠背椅沉臉坐了會,不知想了些什麼,起身離去。
關帆看著他的背影,可以猜到他該是要去文初雪母子那裡。
霍淩淮之前將文初雪一人帶來暮王府後,便一直是不聞不問,這次將母子倆都帶來後,仍是不聞不問。對此,文初雪已由最初的失落,到後來的習慣,每日獨自帶著孩子。
因她無需再做一個躲藏的母親,這日便將頎兒給帶出了院。
她牽著頎兒走在這從多年前,她就想進入的暮王府。如今是進了,卻是惆悵得很,不知他們母子被接進這裡,如此不被聞不被問,就時不時被暮王的那些妾室找找茬究竟算什麼。
“抱抱。”頎兒忽然停下抱住她的腿。
她便彎腰將他抱起,低頭親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