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給我說話!”
姜風就不說。
張妙傾掐腰咬牙,終是怒得甩袖離去。
姜風去到一旁樹下懶懶地倚著晃腿,防止這丫頭又過來。
張妙傾一路怒氣衝衝,心下憤恨,那虞秋倒是厲害,不僅能讓她江哥哥去到其院中不知做什麼勾當,還能將姜風收服成狗腿,這讓她如何忍得下。若不將其除去,她怎能安生。
正是她站在路邊憤恨地踢石頭時,身後響起白如嫙清婉的聲音:“妙傾這是怎麼了?氣成這般?”
張妙傾轉身看向素來溫和端方,讓人難以心生厭感的白如嫙。她知道白如嫙對她江哥哥沒心思,還知道其父是江哥哥的救命恩人,便與之關係還行,她哼道:“還不是那虞秋,竟敢勾引我江哥哥,還讓姜風都向著她,對我不敬。”
“虞姑娘?”白如嫙默了瞬,道,“說起虞姑娘,我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張妙傾立刻道:“有話說便是。”
白如嫙有些猶豫,似乎覺得說別人的事情不好,過了會後,她才在張妙傾不耐的目光下道:“我無意得知虞姑娘接近王爺,是為了打聽王爺兄長的訊息,以救其母。”
張妙傾聞言驚訝:“那江哥哥是否知道?”
白如嫙應道:“應該是知道。”
張妙傾便怒極:“知道還由著她接近?江哥哥何時變成這般老好人了?”
白如嫙嘆道:“或許是因為真有情呢?”
這話張妙傾極不愛聽,她握緊拳頭,想再回去教訓虞秋,可想到姜風,她便憤憤道:“我不會讓她如願的,她算個什麼東西。”言罷邁步離去,她要找祖母出主意,必須將虞秋趕走。
白如嫙轉身看著張妙傾的背影,眸中一片平靜。
藍軒中,江以湛回到書房,便讓人在浴室準備了大桶冷水,他不顧身上的傷,直接脫淨衣服踏入,純淨的沐浴水漸漸被血水染成粉紅色,頗為觸目驚心,他卻仍坐在裡頭閉眼一動不動,喉結卻在不斷翻滾。
他低身隱於水中,許久後才冒出腦袋。
直到入夜,總算壓下對虞秋的念想,他從浴桶出來,隨便包紮了傷口,穿上衣服踏出浴室。
他靠近書房,見到站在書房門口候著的身穿霜色衣裳的清冷女子,並不覺得意外。他進入書房,去到桌旁為自己倒了杯茶喝下,對坐在案桌後頭正隨意翻看書頁的江成兮道:“速度挺快。”
江成兮一身精白色的衣袍,不染一塵。他容顏清俊不凡,氣度悠然,猶若霽月清風,仙人遺世。他與江以湛的眉眼間隱約有些相似,卻又是看起來截然不同的兩類人。他放下手裡的書,起身饒過案桌不徐不疾地朝江以湛走去,隱約聞到其身上一股子血腥味,便輕嘖道:“傷得挺重,在尋我的路上傷的?”
江以湛淡應:“嗯。”
江成兮從江以湛對面坐下,伸手脫下其上衣,將扎住傷口的細布取下,看到幾乎被泡爛的傷口,便輕挑了下眉:“幾個月未見,你竟多了自殘的愛好。”話語間,他拿出身上的藥瓶,開啟將裡頭的藥粉撒在江以湛的傷口上。
上罷藥,江成兮沒再動江以湛的傷口,只接過其遞過來的茶,低頭慢悠悠地喝了口,又道:“聽說那虞秋來到了府上,主動接近你,倒是稀罕,我還以為最後該是你自己到天涯海角將她給抓過來。”
江以湛只道:“最近你留在府上。”
江成兮不問緣由:“可以,但近幾日我有事要處理,待罷我便會過來,你要我待多久,我便待多久。”
“嗯。”
江成兮低頭見江以湛的傷口凝固得差不多,便幫其將衣服穿上,起身道:“我先走,過幾日再見。”
江以湛起身與他一道踏出書房。
江成兮拍了拍江以湛的肩頭,便邁步離去,一直站在書房門口的女子默不作聲地跟在他身後,一道漸行漸遠。
江以湛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後,轉身回到書房。
第044章
張府中; 張老夫人將一書生交給張妙傾,再次囑咐道:“就按祖母說的; 其他事情別做; 免得過猶惹事。”
張妙傾冷眼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白面書生; 應下:“妙傾記住了。”
在去堇寧王府的路上; 張妙傾頗為心急; 她急著讓江哥哥認清虞秋的面目; 將其給趕出堇寧王府。她好不容易定下神後,便對坐在外面的白面書生道:“記好我祖母的話; 可別把事情搞砸了。”
白面書生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