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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部分

不過近兩年的軟禁生涯,已經使曹昂的性格里多了一份隱忍與城府,臉上笑容不減:“興霸兄遠來是客,若不嫌棄,請入城一敘,也可讓龍狼兒郎休整一番,再給船隊補充飲水、食物可好。”

甘寧將大弓交給隨從,嘿嘿一笑:“多謝大公子盛情,顛簸了上千裡,某家也想歇歇腳啊,只可惜有軍務在身,身不由己。奉主公令,今日必須抵達壽春,向袁術遞交勸降書。趕時辰,要趕時辰啊。”

曹昂好說歹說,也沒能“挽留”住甘寧與他的船隊,只能表示遺憾。

龍狼軍來了,這不是曹昂能夠處理得了的,於是曹昂留下二十餘騎監視水軍戰船,派飛騎向壽春城下的曹操稟報。

甘寧並未理會,全船隊用過午餐之後,解纜,繼續西行。

一個時辰之後,申牌初刻,龍狼先鋒水軍船隊幾乎與曹昂派出的快騎同時抵達壽春東北。此處距離壽春二十餘里,距曹操所在的西曲陽同樣是二十里。

甘寧下令:“泊船,全軍警戒。給曹營送信,請使者與我上岸,迎接曹公。”

……

八公山,在另一個時空的百餘年後,發生了一場著名戰役,堪稱以少勝多的經典。“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便源於此。當然,在本時空,歷史早已面目全非,一切都不同了。

此刻在八公山主峰四頂山的山道上,曹操正在許褚及一眾扈從的陪同護衛下,緩步而上。

時值黃昏,晚霞似火,流雲如焰,照在山頂一群人臉上、身上,好似站在篝火邊一般。

曹操遠遠看到,合袖大笑:“子遠,吾來也。”

山頂那群人中一人聞聲回首,正是此次出使淮南的朝廷使節。太常丞許攸。

許攸瘦削的臉上漾起一絲笑容,伸手指著曹操,哈哈笑道:“阿瞞啊阿瞞,想不到你我一別近十載,竟在此地相見。哈哈哈哈!”

許褚暗怒,就算你是朝廷使者、主公舊友,在眾目睽睽之下,呼喝主公小名,也是無禮之極。若不是看到許攸只是個弱不禁風的老傢伙,定要叫他好看……唔。有煞氣!

許褚肌肉一繃,神情一凜,順煞氣之源瞪去,正見一頭戴羽冠,矯健有力,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剽悍之氣的將領,正緊緊盯住自己。兩人的目光一碰,瞳仁俱一縮,象山道上虎豹相遇。同時炸毛。

兩大猛將以氣勢無聲較勁,而曹操與許攸這對老哥倆則大笑著挽臂而行,顯得極為親熱。

在許攸事先鋪好的蒲席上,二人相對而坐。先對飲三杯。

酒過三巡之後,曹操才開口道:“原來子遠竟是隨水軍前來,過當塗時卻隱而不現,犬子未知。否則操已至淮上相迎矣。”

許攸笑道:“乘舟而下,自比陸行舒坦,且有水軍護送。更覺心安。不光是我,便是劉子揚,也是一路同行,只是在淮陰時各有使命,分道揚鑣了。”

使命!曹操一下便注意到這關鍵字眼,手中酒爵一頓,緩緩道:“未知大將軍有何令諭?”

曹操不說天子有何令諭,而是說大將軍,話裡明顯有譏諷之意,暗指馬悍獨斷擅權,不將天子放在眼裡。

許攸卻不接話,只是將隨身包裹開啟,取出一隻金絲楠木匣。

這邊廂,兩大猛人如鬥牛般互相瞪視,對話如下:

“足下便是南陽甘興霸?”

“正是。”

“某家譙國許仲康,給足下一個建議。”

“甘某洗耳恭聽。”

“某有一故友,力可拔鼎,當世無對,惜乎護主而歿,此君所使便是一對大鐵戟。某認為,天下唯有他能背一對鐵戟……唔,足下可明白?”

“明白了。”甘寧面無表情拍拍揹負雙戟,“若足下能徒手取下,甘某自此而後,不再背戟。”

許褚眯著眼,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獰笑道:“好!”只說了一個好字,手便伸出。

這時耳邊傳來許攸的聲音:“這是天子所賜之印,孟德請接好。”

賜印?許褚一驚,手伸出一半便頓住,甘寧蓄勢待發的一擊也同樣打住。

曹操並不接印,只遠遠看一眼,大笑:“廷尉!上卿之位,大將軍也真看得起曹某啊。”

許攸雙手一拱,笑道:“想必是當年阿瞞任洛陽北部尉時,不畏權貴,以五色棍擊斃權閹蹇碩叔父蹇圖之事蹟太過響亮,連大將軍都有所耳聞,故以此雄職相付。一躍而成九卿之一,假以時日,不難位至三公。阿瞞,可喜可賀啊。”

曹操年輕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