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有心居中調解,化解宿怨,以彰顯遼東新霸的權威,沒想到反而惹出事端來。
在眾人紛紛勸解下,而夫餘國君尉仇臺忍者神龜的功力也不錯,摸不到兵器後,居然生生忍住,沒有發作,只是向安排宴席的從事請求移席。
尉仇臺願退讓一步,但那從事也很為難,因為宴席坐次是有講究的,誰坐哪個位置,與其地位、身份、國力相關,不是你想調換就能隨意調換的。以夫餘為例,儘管近年來其國力大衰,但骨架仍在,在遼東以東,它依然是足以與高句麗並駕齊驅的區域強國,壓制著挹婁、穢貊、肅慎等部族。所以,它所在的席位只有兩處:要麼與高句麗同席,要麼坐在高句麗對面首排。
與高句麗同席是不可能的了,而高句麗對面,則是遼西郡丞賈古。賈古倒是不介意與夫餘君尉仇臺換席,但卻不屑與高句麗少君拔奇同席,這一下,場面僵住了。
公孫康聞報急來,面色不悅,對拔奇道:“少君這又何必。宴席即將開始,大事在即,少君且隱忍片刻……”公孫康這話要是對高句麗二王子伊夷模說的還好,但這位大王子拔奇,在國中向來以粗暴兇蠻著稱,從來不知隱忍倆字怎麼寫,更不願在宿敵夫餘面前服軟,居然硬犟著不肯鬆口。
公孫康惱火不已,但今日事關重大,他又不便採取強制措施。心下將高句麗恨得要死。歷史上,在公孫度死後,公孫康接位五年後就滅了高句麗,兼併其地,禍根就種於此次宴會。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此事好辦,某自請與夫餘國君調換席位如何?”
那正為此事焦頭爛額的接引從事一見說話之人,眼睛一亮,忙不迭對夫餘國君尉仇臺道:“君上坐於賈郡守之右,馬都尉之席如何?”
說話之人。正是馬悍,他此舉既是賣公孫度一個面子,也有結好尉仇臺之意。原因很簡單,夫餘國有兩樣軍事利器。名重當世,一是其國所屬挹婁所產的步弓,殺傷力堪與弩相比;二是其國所產的果下馬,是整個遼東。乃至漠北最好的名馬,堪與西涼馬相比。
有好弓,有名馬。只是失去了銳意進取,失去了自強自信,堂堂夫餘國,昔日地區老大,最終淪落到被小弟打得滿地找牙,國君於宴席上被羞辱的境地,著實令人唏噓。
馬悍之位,在賈古之右(漢時以左為尊),若尉仇臺肯屈就,那就等於自承略遜於高句麗一籌,敬陪末坐——這也是拔奇大鬧的真意。
尉仇臺當真將忍者神龜功發揮極致,竟然接受了,並再三向馬悍表示謝意。眾人見事態平息,便隨之散去。馬悍與尉仇臺低聲談笑一陣,然後互相拱手而去。而尉仇臺則坐于田豫之側,雙方互道久仰,言談甚歡。
公孫康再不爽馬悍,也只得上前道謝,心裡甭提多捌扭了。
馬悍落座後,卻發現左側射來一道不善的目光,斜眼一瞥,卻是高句麗少君拔奇。按理說馬悍讓位,令夫餘最終居高句麗之下,也算助拔奇達到目標,拔奇縱無好感也不應有惡感才對。但拔奇偏偏就惱了,因為馬悍對尉仇臺的態度友好,對拔奇這位頭腦簡單、生性暴戾的王子而言,敵人的朋友,同樣是自己的敵人。
馬悍本著與鄰為善的原則,自動忽略對方眼神裡的不善,笑著點點頭。結果拔奇向他遞來一碗酪漿,意思要他飲下。馬悍出於禮貌,伸手接過——但一磁觸就知不對,拔奇手抓碗緊緊的,嘴噙冷笑,斜睨著他。
馬悍心下冷笑,他這隻手雖不是鐵手(拔奇坐其左,故為左手),卻也是神奇水晶頭骨加時空強化了的,曾生生夾斃一匹烈馬,比那號稱小霸王的孫策夾死於糜牛逼多了,自付強奪不難,但容易造成陶碗崩裂,影響不好。
馬悍略加思索,左手棄碗,改扣拔奇手碗,鉗其腕脈,猝然發力。拔奇吃痛,手剛一鬆,馬悍迅速放手,接住將傾的陶碗,含笑道謝,將碗中酪漿往嘴邊送。
拔奇卻仍不死心,也反扣馬悍左腕,想阻止其飲酪。可是在馬悍左臂驚人巨力下,拔奇整個身軀都被拉得移動半尺,卻無法阻止馬悍將酪漿倒入口中,最後更將空碗塞回給拔奇。
拔奇愣愣地看著手裡空碗,再看看一臉淡然的馬悍,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就在此時,鐘磬齊鳴,絲管悠揚,先是兩列持戟甲士踏著鏗鏘步履,目不斜視,整齊入內,分列於大堂兩則;然後是一排手捧璽印、符節、寶綬、兵符等象徵權力諸寶的供奉列於甲士上首;再然後,是一群身著黃綾的侍者為前導,恭引入堂。
用一番大排場,鎮住堂上來賓之後,正主公孫度,頭戴平冕,冕前